夕阳的余晖慢慢地退下去,等待下一场轮回,月亮早已悄悄地挂在天空斜上方宣誓着并不怎么显眼的存在感。四月的风最是迷人,没有初春的料峭,也没有夏风的炙热,温温凉凉地吹拂脸颊上,很是让人迷醉。
祝时雨从公交上下来的时候夜幕已经彻底降临,虽然城市的灯火才刚刚开始,但是属于祝时雨家的那条巷子却像是被城市遗忘的存在,没有路灯的巷子里,黑洞洞的只能从窗户中泄出来的微弱灯光里寻找前路。
祝时雨却犹如闲庭漫步般走在巷子里,黑暗不曾影响她,从引魂痣出现后,祝时雨即便是在夜里也能看的清清楚楚,这种变化并没有让祝时雨感到意外,皆因为从小她便接触到一个不同的世界,与常人相比,三观不同,自然更加坦然。
抓祝时雨没有按照往常一般心无旁骛地一心只往家里走,而是从最旁边的巷子开始一条一条的转悠,似乎在找着什么,肩头的年年乖乖地坐着胡乱摆弄着手里的魔方,年年似乎只是沉迷于魔方带来的颜色变化,并没有执着地寻求每面的颜色相同,黑黝黝的眼睛里时不时地因为各种颜色的交错亮一亮,如果拼到他觉得好看的颜色时还会轻轻地用头蹭蹭祝时雨,当祝时雨转过视线地时候再把手里的魔方伸出去献宝似地给祝时雨看看。
“乖~”祝时雨适时地伸手轻轻拍拍年年的头,语气温和。
当祝时雨拐到一个巷子的末端,那里已经没有人住了,地上堆落着瓦砾,而在瓦砾上正有一个人毫无声息地躺着。
祝时雨见状加快了脚步,走进一看,便看到白露无知无觉地躺在地上,微微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死寂,像是没有看到祝时雨一般,依旧躺在那里,任生命流逝。
祝时雨看到这样的白露心情复杂,其实虽然别人都说自己和白露有着什么龃龉,白露死在这里便有人自然而然地觉得是自己在复仇。其实祝时雨对白露的感觉和对班上其他同学的感觉没有什么俩样,顶多是记住了她的名字,并不是说祝时雨以德报怨,只是祝时雨的心里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其他的人都不在心里,所以,对于白露的所在所为,虽然祝时雨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至于恨上她,只因为,她从来没有将白露放在眼里。
祝时雨此刻看着即使死了也没有知觉的依旧躺在死去的地方无知无觉的沉寂在死亡的那一刻的白露,这种鬼她看到过,会一直停留在死亡那一刻,知道头七鬼差来接。
从眉间飞出一点红光,飘到白露的额头没入,彼岸花是引起生者生前记忆的地方,在彼岸花海里,死者会回忆起这一世的所有悲欢离合,上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忘却牵扯往事。
她记得自己曾经问过鬼差是不是真的有孟婆熬制的孟婆汤可以让死者忘记生前的事情。
“奈何桥上有三座桥,每座桥上有一个孟婆,善人会安全度过最上面的桥,善恶兼半的人会度过中间的桥,而恶人会度过最下面的桥,桥下的忘川河里虫蛇满布,更有恶鬼翻滚,有的恶鬼就会被拉到忘川河里,生受一千年的煎熬才能再次投胎。”
“那有没有恶鬼能通过最下面的桥呢?”
“有啊,那些生前罪大恶极的鬼,死了鬼也是害怕的,不过就算他们度过了忘川河,前面,呵~还有地狱呢。”
祝时雨的引魂痣可以点醒死者。
当红光没入白露的额头,一直没有生机的眼睛微微波动,随后整个身体开始发颤,当颤动停止,忽地站起来,脸色惨白,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白露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可置信,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死,不应该啊,她怎么会杀自己,她怎么敢!
想到此处,白露的眼神开始变得血红,发丝飞舞,手上的指甲也开始悄悄变长,狰狞的眼神看到眼前的祝时雨时,想也不想的就往祝时雨身上扑了过去。
祝时雨看到向她飞扑过来的白露,她下意识地躲闪过去,
“你看的到我?”白露面露差异,随即又狰狞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是个怪胎,是啊,成天和鬼呆在一起的你,怎么会是一个正常人呢?”
白露整个人陷入疯狂,再次向祝时雨飞来,一只玩魔方的年年突然从祝时雨肩头飞出,跟个炮弹似的迎向白露,祝时雨心里一紧。
“年年!”
电光火石间祝时雨已经没有机会去救下年年,而一只认为柔柔弱弱的年年竟然,将白露给撞飞了出去。准确地说是从年年身上散发出的红光将白露给撞飞了。
祝时雨愣了愣才想到是自己的红线保护了年年,将飘在空中的年年拉下来,放在肩头,责备的轻轻拍拍他。
真是,得到引魂痣还没有习惯呢,第一反应竟然是躲,祝时雨有些懊恼。
凝神,从眉间迸射出俩条红线,疾驰到被年年一撞给撞懵了的白露升上,细细的红绳从头缠到脚,裹成了一个木乃伊,末了还在最后给打了个蝴蝶结。
祝时雨嘴角抽了抽,暗道自己心里其实还住了个小仙女?
“祝时雨,没想到你还有俩下子,怎么,现在我已经是鬼了,就算杀了我也没有发现,要杀便杀,不然我定要到阎罗殿去告你的状。”
“谁杀了你?”祝时雨不想和白露多做纠缠,直接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白露当然不可能相信祝时雨是来给自己报仇的,眼睛的颜色更加鲜红,嗜血的红色让她整个人更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