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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总归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曹贵妃一离开便跟着进入思过殿。
殿内的御医全部被赶出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
“你们怎么出来了?”太后厉声问道。
其中一名御医连忙上前道:“太傅与南遥国师弒樱进来将我们全部赶出来了!”
太后皱了皱眉:“哀家进去看看!”
房间内,释心满身是血的躺在上,虽然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可还是随着他的呼吸往外渗血,那帮庸医竟然把事先的药全部抹去,换上了皇宫里自认为好的药材,诸不知这些顶级的药对伤口一点作用都起不到,聂欢站在边,连呼吸都变得吃力起来。
她不过离开几个时辰,怎么就变成这番模样?
弒樱还算冷静,手脚熟练的拆开释心四肢上的杉,将伤口用清水洗净,从怀里掏出一瓶粉末状的东西,捏碎了一点一点的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释心的经脉被人斩断了!”弒樱的声音冷的如天山上的雪,寒冷刺骨。
聂欢大惊:“什么人干的?”
“逍遥谷的人!”弒樱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底杀气腾腾。
自古被废了武功的原因不外乎那么几种,背叛师门,为非作歹以及欺师灭祖。
释心天性乖张恶劣,然是心肠狠毒的人,逍遥谷居然这般残忍,弒樱恨不得将那些人碎尸万段。
听见释心的经脉被人挑断,聂欢眼睛一热,差点哭出来,但她不敢哭,怕自己的哭声将释心吵醒,一醒来伤口肯定疼,倒不如让他在沉睡中度过这艰难的时刻。
“还治得好吗?”聂欢哽咽问道。
太后推门进来,看见聂欢双眼泛红,弒樱神情凝重,心里便知道结果了。
弒樱发觉有人,回头瞪过去,却见一位身穿孝服的老妇人站在不远处,她的眉眼似乎与释心有三分相思。
“太后!”聂欢轻轻唤道。
话音刚落,只见这位人前冷静自持的老妇人噗通一声跪下,平日里的端庄威严仿佛只是一个伪装的面具,现在的她只是一位普通的母亲。
聂欢惊讶的看着太后:“您这是做什么?”
太后摇摇头,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她流泪的样子倒与释心有些相似,也是这样倔强的不肯让泪掉下来。
“现在跪在你们面前的不是太后,只是一位母亲,弒樱,你是南遥的国师,我本不该请求你什么,但释心是我的儿子,为了他,我屈膝跪你也是应当!”
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儿子跪敌人也在所不惜。
聂欢被太后这番举动深深的震慑到了。原本心中还有诸多偏见,被她这么一跪,竟荡然无存。
弒樱看了看她,对她做了几个手势。
聂欢见太后不知所以的愣在那,连忙上前翻译。
“国师说,一定会尽全力救治的!”
太后听闻大喜,连忙站起来,抬手试了试眼泪激动问道:“我皇儿可还有救!”
弒樱转身去查看,释心的心脉还在,但经脉却被悉数打断,忽然他拧起眉,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聂欢注意到了,连忙凑过去道:“是不是还有的救?”
弒樱默默的点点头,觉得诧异起来。
按理说废了武功,释心本该内力尽散,可刚才把脉时竟感觉有一丝微弱的内力在他身上游走。
仔细查看过后,他露出舒心的笑容。看来废他武功的人倒是手下留情了,竟留了一脉。
太后不懂武功,见弒樱脸上表情轻松,心里想着自己儿子肯定有救了,连忙道:“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哀家一定尽量满足!”
弒樱没有动作。起身前往桌子边上,取来笔墨,在纸上写了一段话,递给太后。
太后似乎习惯了弒樱的不冷不热,看了纸上的内容后,连忙点点头:“好的,哀家记住了!”
聂欢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提醒道:“太后,刚刚进入宫门时,发现守卫并非绝尘!”
慈爱的表情瞬间消失在太后脸上,取而代之的是当权者的狠辣。
“陛下还未入陵,这帮人就迫不及待了!”
看着太后突变的脸色,聂欢一震:“难不成要宫变?”
太后见弒樱在,不好解释,便推脱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大局还未安定,量他们也闹不出什么来的!哀家先出去,释心就交给你们了!”
太后将一干御医全部带走,门口的守卫也减了半。
见太后走远,聂欢急忙扑到释心边,仰着头看着上方男子:“他的武功能恢复吗?”
释心脸色好苍白,好像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双手无力的搭在的两边,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看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针在刺痛着。
弒樱见门口不再有人,便开口说道:“断他经脉的人手下留情!”
聂欢大喜:“真的吗?”
弒樱点点头,对聂欢道:“扶他起来,我现在要帮他引出蛊虫!”
原来弒樱偷偷离去,是为了帮释心找解药去了。可聂欢还是有点不明白,为何弒樱当初以师傅的身份阻止释心向他求助。
“你是不是想问,那天晚上我为何要阻止你去找我?”
“嗯!”乖顺的点点头。
“当时我身份尴尬,与南遥皇帝的契约还未履行完毕,不想节外生枝,却没料到,南遥皇帝居然先对我动了戒心!”
聂欢大惊:“你知道流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