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带着一脑袋的疑问登上皇甫澈的銮驾。皇甫澈正靠在车壁上,眉头深锁,脸白得跟纸一样。
楚璃吓了一跳以为他真的犯了病,忙凑过去皇甫澈却挥手道:“让朕安静一会儿。”
她只好在轿中一个离皇甫澈最远的地方坐下,无论是明君还是暴君,这样被百姓辱骂谁也不会好受。楚璃见皇甫澈虽然看上去很虚弱,但放在软垫上的手已经被他握成拳头,指关节都捏白了。
他大概是很不甘心。楚璃叹口气,却在轿中一片压抑的气氛中有了睡意。
也不知道楚璃耸拉着小脑袋拜了多少次菩萨,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太监鸭公嗓:“落轿!”
楚璃头向下“登”了一下忙睁开眼睛,发现皇甫澈已经站在他旁边要出轿去。楚璃想起石燕风的那包药,忙不要命的拉住皇甫澈的龙袍低声道:“皇上,等一下。”
皇甫澈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不解的看着楚璃。
楚璃犹豫着道:“皇上……那个……等下落轿的时候您可不可以装作迷糊一点,神志不清一点,就是不要这么清醒?”
皇甫澈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沉声道:“是不是石燕风给了你什么东西?”
楚璃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奴才当然不会给皇上吃,可是奴才怕万一石将军发现奴才骗了他,以他的脾气,奴才的小命就……”
皇甫澈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了,“他居然还敢给朕下药,这口恶气不除,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皇甫澈说话看着还坐在软垫上头都快要埋到腿上了楚璃,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算你还有良心。”
他说完身子突然一抖整个人差点倒下去,楚璃忙站起来扶住他,叫道:“皇上,您怎么了?”
皇甫澈还是“嘘”了一声,笑道:“不是要朕装迷糊,装神志不清吗?你不扶着朕朕这样迷糊下去还怎么走得稳路?”
楚璃扶着走路有些歪歪扭扭的皇甫澈下了轿,两边的士兵已经自觉散成两列。石燕风下了马,走到皇甫澈面前道:“皇上,祭坛已经到了。再过半个时辰左右就是午时,也就是国师出关的时候。到时他就可以为皇上炼药治好皇上的病了。”
皇甫澈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身子又斜了斜,整个人都几乎要倒在楚璃身上去。石燕风满意的朝楚璃点点头,又看着皇甫澈的时候神色又黯了几分,“为了今天我不知道耗了多少心血,就希望能治好皇上的病,也希望皇上的病好了就不要再跟我闹别扭。”
楚璃心道皇甫澈哪是在跟你闹别扭,他是恨你入骨!石燕风说完了就率先进入了祭坛,楚璃明显感觉皇甫澈的身子震了震。大概又是被石燕风恶心到了,石燕风抢走了他的一切,现在这种情况,石燕风对他越好大概也只能让皇甫澈越恨他。
孽缘啊!楚璃想完自己都吓了一跳,恨不得马上抽自己一个大耳光。什么孽缘?这个词既侮辱到皇甫澈,也有些侮辱到自己了。
楚璃却有些不好意思去深究为什么侮辱到自己了,便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环境上。对于这古代皇家的祭坛,楚璃比较熟悉的也只有北京的天坛,所以她以为他们要来祭天的地方一定也是一座宏伟的建筑,却没先想到这祭坛竟是一处三面都峭壁环绕的大峡谷,唯一的出口又被石燕风带来的军队密密得把手着。
看到这三面高耸的光溜溜的大峭壁,楚璃不禁倒吸一口气。这样密不透风的设置,皇甫澈安排的高手除非长了翅膀才能进入这祭坛,更别说把那一百个婴儿救出去。
可被楚璃搀扶着的皇甫澈除了很配合得装出一副迷糊相外,却也没露出什么紧张或无措的神色来。他既然是北周的皇帝,肯定早就知道这祭坛的构造,那么他想动手救人就一定另有打算。
楚璃想着便心安了几分,扶着皇甫澈在人的带路下登上了在大峡谷修建的一个高台上。这个峡谷原本的花呀草呀树呀早就被拔得干干净净,里面全部用大理石铺着,最中央是个巨大的用大理石砌成的圆柱形高台,边上还围着八个小的高台。想必这就是祭坛的中心。
楚璃跟皇甫澈站的地方却是紧挨着北端的峭壁建得一个梯形高台,面积也与中央高台差不了多少,与光溜溜的中央高台相比,这里还有一层层的台阶供人走上去,里面还有石桌椅,这大概就是专门为皇帝和王公大臣们提供休息的场所了。
虽然这几个高台都建得颇为壮观,但这样就是堂堂皇家的祭坛楚璃还是觉得有些寒碜。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这样一览无遗除了石柱就是石路的地方,那国师躲在哪个疙瘩里闭关,等下又怎样出关?难道他能像孙猴子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
皇甫澈在一张垫了厚厚凉垫的石椅上坐了下来,现在快到正午了,太阳大得很,边上早就有一个小太监为皇甫澈打着伞,楚璃的任务就是替皇甫澈打扇。她虽然很卖力得在扇风,可自己脸上的汗珠却澄澄的冒出来。四处都是石头做的东西,连一个吸热的地方都没有,楚璃一会儿就觉得脚底都在发烫。
她不禁责怪起北周的开国皇帝的眼光,古代不管兴什么土木工程都讲究风水吗?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安全哪还有什么风水可言,怎么就会选它当作祭坛?
楚璃腾出一只手来擦汗另一只手却不敢歇着。却听一直闭着样很惬意得靠在石椅上的皇甫澈开口道:“你先把脸上的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