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和李封惊讶的对望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封派了那么多人苦寻数月而不得之人,居然就这样自动找上门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郑元成听到鬼医来访脸上露出很明显的欣喜之色,说了一声“快快有请!”然后对皇甫澈道,“不知皇上听过鬼医逍遥子没有,此人医术极高,传说中即使病人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也能把人救活,故有鬼医之称。老夫见皇上气色不佳,待会让逍遥子好好看看才是。”
皇甫澈心中虽然惊讶这大名鼎鼎神出鬼没的鬼医居然跟郑元成有交情,但脸上仍是微微一笑不作一语。
不多时就见一个发须皆变成银白色的老者在太守府下人的带领下进了大厅。楚璃看这老头身上的衣裳缀满补丁,在背上还背着一个硕大的酒葫芦。虽然白发银须,却是鹤发童颜,脸色红润,连一丝皱纹都看不到。楚璃以为这鬼医既然叫逍遥子,必定也跟秦公公那老头一样是个豪放不羁老顽童般的人物,却没想到这逍遥子看上去严肃的很,从进来起脸上一直是板着的,双眸深邃,犀利,当他抬眸看着众人时,那神情就像把每个人都看穿了一般。
郑元成早已从主位上走下来,快步迎上去向逍遥子作了一个揖,激动道:“逍遥兄果然没忘三年之约,如期来看小弟。小弟心中着实欣慰!”
楚璃嗅着浓浓的酒香,却好奇的打量着逍遥子的一举一动,这老头见郑元成对他作揖倾诉相见之欢脸上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目光朝着在厅中的几个人微微一扫,最后在皇甫澈身上定住。然后他竟跪下朝皇甫澈连磕了三个头。
楚璃顿时就觉得奇了,这老头莫非长了一双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了皇甫澈是个皇帝。不过楚璃在心里觉得大凡高人都是有些气节的,郑元成都没对皇甫澈下跪,这鬼医一见面就跪下了,实在是有些损“高人”的气节。
郑元成心中也感到诧异,这逍遥子行踪飘忽,久不在江湖露面,按理说不可能会知道皇甫澈的身份,便问道:“逍遥兄为何要对这少年郎磕头?”
逍遥子站起身来,脸上仍是无任何表情,淡淡道:“将死之人,老朽身为医者自然要拜一拜以表达敬畏之意。”
此语一出,在场数人皆是变了脸色。一向沉稳的李封甚至都忍不住要拔出腰间的剑,皇甫澈对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克制住,但语气中仍是充满愤慨,哼道:“这位前辈可知上头坐着的是什么人,怎肯在此胡说八道?”
逍遥子并未答他,只是鼻子微动,嗅了两下后叹道:“好酒!”然后他就朝楚璃走过去,就在她身边坐下还很不客气的端起楚璃放在桌上的醉樱红道:“老夫的酒葫芦已经空了,是该装些好酒了。”
说完他就取下背上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就要往里面倒入醉樱红。楚璃因为逍遥子方才对皇甫澈的诅咒,早就对他心生不满,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拿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说了一句“这酒是我的。”便把酒坛使劲一拉,令她惊奇的是,她居然很轻易就把酒坛给抢了回来,本来她还以为这逍遥子是个高人,所以她还悄悄运了内功准备与他好好较量一番。如今她才知道,这看上去牛上天的老头原来是个不懂武功的货色,至少是一点内力都没有。
逍遥子见酒坛被楚璃抢走,原本严肃的脸更是黑沉下来,“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楚璃亦哼道:“好一个不要脸的老头!”
逍遥子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楚璃道:“你在说谁?”
楚璃比他拍的更重,让她更得意的是,她居然比逍遥子还要高,所以她亦站起来以仰视的姿态对着逍遥子道:“说的就是你!”
逍遥子沉闷的脸上终于有了色彩,连胡子气得都在抖动,颤抖着手指指着楚璃骂道:“你这小子竟然对老朽出言不逊,看老朽今日不好好教训你一顿就对不起这鬼医之名!”
楚璃豪气得捋起袖子,嚷道:“来就来,只怕你这老朽的老骨头千万不要被本公子轻轻一掌就要拍碎才好。”
站在一旁的郑元成还真有些纳闷这一老一小怎么才第一次见面就斗得眼红脖子粗的,现在看这架势应该马上就要打起来了,他深知鬼医的本事,鬼医虽然擅长医人,他最厉害的本事却是制毒,随便拿出一小包药粉出来都不是楚璃可以承受的了的,忙趁两人还没打起来笑道:“好了,不就是因为一坛酒吗?逍遥兄远道而来,小弟怎可无好酒奉上,来人,再拿一坛醉樱红上来,另外再从地窖中取出那坛百年女儿红来,老夫今日要与皇上和逍遥兄,以及两位小兄弟来个不醉不休!”
逍遥子听到郑元成的话,才知道坐在上面一直宠辱不惊的少年竟然是皇帝,但他在微微讶异之后也没对皇甫澈做出什么赔礼道歉的行动或者露出恭敬的表情,只是轻哼了一声找了一个离楚璃最远的位子坐下。
楚璃嘀咕了一句“小样儿”便大大咧咧重新坐下,她还真明白郑元成为什么会那么敬重他,这老头不仅疯言疯语,而且脾气差,肚量小,楚璃开始深刻怀疑就他这样真的能治好皇甫澈的伤吗?
逍遥子明显是个老酒鬼,太守府下人一拿酒上来,前一秒还是气呼呼的老头顿时笑眯了眼,迫不及待的就喝起来,但他明明前面放着精美的酒杯也不用,只是把酒倒入自己的酒葫芦中对着葫芦喝。楚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