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独自坐在床上,揉捏着脑袋,一向规律严谨的生活从未有过醉酒经历,胃热辣辣的,极为不舒服。
“醒了。我熬了清粥,你昨晚喝了多少?”卫阳进门就看到一脸不舒服的人,走到旁边,取代了正按捏的手,为其代劳。
轻柔的动作,舒缓了顾唯一的不适,过了几秒才回答到,“我不太记得了。”
“知道不好受了吧,哼哼,不会喝还学人喝酒。”卫阳哼哼唧唧的挖苦着,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未见过顾唯一碰酒,见酒醉后的人,即恨又爱,他才是顾唯一最亲密的人,所有不同的一面,都该他一个人看到才对。
缓了缓神,顾唯一没将卫阳的话放在心上,“几点了?”
“快九点了。”卫阳瞄了眼床头的钟。
顾唯一神色一变,这么晚了,她每天七点左右就会醒,没想到醉酒后会打乱她的生物钟。再顾不得许多,推开正在按捏的手,准备起床上班。
还没等顾唯一的脚沾到地,就被卫阳按回去了。
“今天请假吧,画馆一天少了你不会倒的。”卫阳的话不含任何回转余地,就算画馆真的倒了,他又不是养不起。
顾唯一想想现在的状态,默认了卫阳的提议,她不是工作狂,将自己的一切都无私奉献出去的人,何况还是无聊的工作。
见自己的提议没有被反驳,卫阳露出些欣喜,其实对于顾唯一来说,他还是有点影响能力嘛。
“起来喝些粥,暖暖胃再睡会。”醉酒后的不适,他是清楚的,一早起来就开始熬粥,就是为了让昨晚醉酒的人能够舒服一些。
顾唯一点点头,默默的去洗漱。
当浴室的门关上,卫阳便笑着出了房间,将熬好的粥盛上,就等着心爱的人来享用。
做好这一切后,顾唯一也出来了,看着桌上的清粥和送粥的小菜,对着对面坐着的人说了句谢谢。
“快吃吧,胃不好受吧。”卫阳当那句谢没听见,将小菜夹进顾唯一的碗里。
此刻的气氛算得上温馨,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卫阳喝着粥,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
“唯一,有件事你帮我下吧。”卫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表现的非常平静。
顾唯一停下看向说话的人,等着下文。
“最近家里催的紧,我暂时找不到人,你跟我回去一趟。”卫阳说的含糊,表面看上去和平时并无不同,只是频繁滑动的喉结,泄露了此时他内心的焦躁。
顾唯一不语,看了眼卫阳后重新低下头。
场面一时间有些僵硬,卫阳的表情也渐渐绷不住,开始阴沉下来。
等不到回应的卫阳一把抓住顾唯一的手,手上的力道迫使其正视自己。
顾唯一抬头,“你知道我的答案。”
答案直白到卫阳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让自己侥幸的想法。
“你的答案,呵,是啊,我知道你的答案。”卫阳的表情隐于阴影当中,声音干涩喑哑,像被掐住了喉咙。
下一秒,卫阳猛得将饭桌一脚踢翻,脸上乖戾阴郁。
“是啊,一个我养的玩物而已,有什么资格踏入我卫家的门。”冷着声说完这些,卫阳嘴角勾勒着鄙夷的弧度,不顾眼前的一片狼藉,转身摔门而去。
留给顾唯一的就是这一地的破盘碎碗,粥是喝不成了,难得请的假看来也不能悠闲的好好休息。
怒气冲冲出门的卫阳直奔盛铭所在的地方,脸阴沉的样子吓了一路的人,每个人都躲得远远的,就怕惹上白天出没的阎王。
“哟,卫少这是怎么了。”盛铭看着火气大盛的人,已经说过不来的人又出现在眼前。
“没事。”卫阳不耐的回到,一副不想多说,别多问的表情。
盛铭识趣的闭嘴,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什么,敢给卫阳受气的人,除了顾唯一还能找的出第二个吗?
“要不要来一局?”莫子维走了过来,对于卫阳脸上显见的怒意丝毫不为所动。
卫阳看了眼远处的活动靶,胸口的闷气正好需要发泄,“来!”
莫子维笑着将手边的一把枪扔了过去。
卫阳伸手一接,枪握在手掌,食指至于扳机侧端,“17c,全长,重量625g,口径9*19,装弹数10/19/33+1,制造国,澳大利亚。”
说完之后,左手一托,右手借力,扣动扳机,一系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犹如本能一般。
“十点零环。”
机器冰冷的声音,精准的数据。
清脆的掌声响起,莫子维的激赏毫不掩藏,“几年不见,卫阳你还是这么厉害,我还真是有些期待接来的比赛。”
“莫子维,我也想看看你成长到什么地步。”他们是朋友,也是最好的对手,卫阳一扫胸口的怒意,斗志满满。
一旁的盛铭不乐意了,“喂喂,这里还有一个好不好,加我一个,我可要一雪前耻,凭什么每次垫底的都是我,这次小爷我可要踩在你们脑袋上。”
三人一起来靶场比赛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次都是盛铭最后一名,虽然成绩已经非常不错,但是对于两个变态级的人物来说,他只有垫底的份。
时光似乎又回到了过去,莫子维还没有出国,三人总是厮混在一起的日子。
活动靶在靶场晃动,枪声紧凑响起,几分钟之后,恢复一片宁静。
“嘁——,又是最后。”盛铭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只要和这两人一起,他的名字永远都要排在后面。
卫阳满意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