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干什么?!”熟悉的嗓音,陌生的语气,顾清欢身子一颤,缓缓地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她看见,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她的慕容珩,如玉的五官精致完美得让人咋舌,可那一双温润入水的眸子,却森冷如冷冽的刀锋,让人不寒而栗。
慕容珩一步一步走了过来,看到顾清欢脚下的一片狼藉后,眸子中的寒意似乎能把人冰封。他大步向前迈去,伸手抓住了顾清欢的肩膀,力道之大让顾清欢吃痛出声。
“是不是朕太宠你了,让你恃宠而骄,以为什么地方都可以进,什么东西都可以动,嗯?”慕容珩冷冷的话语在顾清欢耳边响起,他看向顾清欢的眸子里,是让顾清欢震惊的冷意。
“没有……”被慕容珩捏住了下巴的顾清欢蹙眉,艰难地动了动嘴,挤出了两个字。
“朕说过了,除了皇后之位不能给你,其余的朕都可以给你。可丫头,你太贪心了,连凤栖宫都敢闯。”看着那一地狼藉,盛怒之下的慕容珩根本就听不进顾清欢的话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盘旋,她毁了他六年来最珍贵的东西,毁了他对那个水中少女的一切回忆!
慕容珩忍住要一掌打飞顾清欢的冲动,手一用力,就把顾清欢甩出了内殿。
顾清欢猛地被甩了出去,站立不稳,狼狈地跌到在地。她明白了,为什么有人要费劲心思把她引到这里来,原来这里那些被撕破了毁坏了的宣纸,上面就是慕容珩心心相念,却永远也得不到的女子!
“来人,把她带出去。”慕容珩握紧双拳,忍住去看顾清欢的冲动,转过了身,掩饰住看到顾清欢吃痛的动容和不舍,缓缓地蹲了下去,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还没来得及被顾清欢打开的宣纸,缓缓打开,宣纸虽然已经被毁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可上面女子的绝代风华,依然无法毁坏。
顾清欢被慕容珩的侍卫带了出去,她没有看到慕容珩画中的女子,若是看到,或许事情会简单得很多,因为画像里绝代风华的女子,就是她被锁颜铃掩饰住的真实容颜!
被侍卫带出去的顾清欢出了宫殿后回头,果然看到了宫殿上三个镶金大字——凤栖宫。
顾清欢心中苦笑,原来如此,这里就是慕容珩的底线,看来那些人拿捏得真是恰到好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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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欢自己都觉得自己和冷莲宫有不解之缘了。她进宫才多久啊,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了。
顾清欢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上一刻得知顾清欢侍寝后还在筹划着如何巴结她,可没想到半天没到,竟然惹得龙颜大怒进了冷宫。因此顾清欢进了冷莲宫一天了,却没有半点食物和水送来。
夜晚风凉,锦被更是破旧不堪。顾清欢又冷又饿,却冷静地坐在床上,目光平静地望着门,似乎在等什么人。
果然,夜晚的时候,寂静的冷莲宫门口发出声响,门口出现几道身影,顾清欢抬头一看,见一个四十来岁妆容精致的女子带着侍女站在门口,女子身边,站着一个顾清欢熟悉的人——简如玉。
“太后娘娘。”顾清欢浅笑,一语道出女子的身份。
“既然知道是太后娘娘,为什么还不行礼?”在太后身边的简如玉冷哼一声,得意地看着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顾清欢。
“行了礼,太后娘娘就会放过我吗?”顾清欢动也没动,含笑的大眼睛看向太后,安然淡定。
“孩子,你知道吗?这皇宫里最容不下两种女人,一种是得宠的女人,一种是有野心的女人。”太后注视着顾清欢的眼睛,眸光愈发深沉起来,“而你恰恰两者兼具。”
“哦?”顾清欢歪头,“那照太后娘娘的意思,我有什么野心呢?”
“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不会再有机会了。”太后精致的眉眼一弯,身后的嬷嬷上前,手中端着一个银质托盘,上面放着一个酒杯。
“太后娘娘这是要瞒着陛下赐死我啊。”顾清欢眯起眼睛,看着嬷嬷手上的酒,轻声一笑。“您就不怕陛下知道了,会怪您?”
“女人可以有很多,可母后,却只有一个。哀家的皇儿岂会因为一个女人和哀家翻脸,贻笑大方?”太后瞥了顾清欢一眼,似乎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喝了它,哀家自然不会牵扯到顾丞相和夫人,可若是……”
“我若是不喝,是不是我爹娘就会有危险了?”顾清欢缓缓站起了身,伸手拿过了嬷嬷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太后,接着扫视过一脸紧张的简如玉,眸光一寒,酒杯碰得一声落到了地上,毒酒尽数洒出。
简如玉一惊,看着那洒落的毒酒,瞪大了双眼。天啊,灵鹫宫宫主给她的假死药,她可是全数放到了这个酒里呢,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敢动我爹娘,你尽可以试试。”顾清欢阴鸷般的眼神望向太后,里面毫不掩饰的森冷饶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太后都不禁一寒,阴凉的话语听在太后耳中,竟让她心生恐惧。
“哀家就不信,今日还拿不下你一个小小的贵女。”太后反应过来后怒极,手一挥,身后跟着的嬷嬷上前,就要把顾清欢按住强行灌下毒药。
顾清欢一脚踢开一个身材壮硕的嬷嬷,又躲过了另一个嬷嬷,刚收拾完上前的三个嬷嬷,忽然身子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顾清欢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出,内力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流出,让她身子绵软无力,一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