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的师父只有他们两个弟子,青衣族长是师兄,掌柜是师弟。按照昆仑一族的规矩,族长之位理应由大弟子继承。但是当时的掌柜天资卓越,武功医术都在青衣族长之上,更是年少轻狂,自然不甘心让青衣族长继承族长之位。可无奈规矩使
“谁都没有逼你,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青衣族长看着那半边丑陋到让人作呕的伤痕,沉声道,“当初若不是你心存邪念,怎么可能失足落入毒窟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怪师父没有传位于你,怪我没能及时把你救上来,可是为什么你就不想想,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自己吗?”
掌柜指着自己一半残颜,眼底满是猩红,目眦尽裂。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怒吼着,“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若不是你,我的脸怎么可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沦落如今这个地步,惶惶不可终日地东躲**过日子?!”
人皮面具撕下,下面是一张可怕至极的脸。半张脸上是如常的肌肤,依然能够看得出当年的英俊,可是另一张脸,却是凹凸不平,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留下丑陋的痕迹。
“待我不薄?待我恩重如山?”掌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他的笑声尖锐起来,阴冷的眸子倏然迸出一股杀气,手一扬,撕裂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师兄,这就是你所说的不薄,这就是你所说的恩重如山吗?!”
“昆仑待你不薄,师父待你恩重如山,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忤逆,执迷不悟!”看着掌柜,青衣族长眼中满是心痛,他摇了摇头,脸色紧绷,“看来如今,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呵呵,师兄如此宽宏大量,我这个做师弟的,是不是该跪在师兄脚前,感谢师兄的不杀之恩啊!”掌柜哈哈大笑道,“若是想让我回头也容易。只要你把族主之位让给我,并且在我面前自裁,我不仅可以保证把所有的秘籍都还给你,而且我还可以如你所愿,从这里三步一跪,五步一叩地前往昆仑,向师父他老人家请罪。师兄,这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只要你交出偷走的秘籍,真心实意到师父坟前请罪,看在同门师兄弟的份上,我自然不会对你痛下杀手。”青衣族长沉声道。
“回头?”掌柜尖锐一笑,倏然厉喝一声,他的脸色几乎扭曲,“你别假惺惺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劝我回头?我杀了师父,盗走秘籍,在你们眼中早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叛徒,别说我现在不想回头,就算是想回头,回头还有岸吗?!”
“若这仅仅是云垂阵,自然困不住你,只可惜这不是。这个阵法,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为的就是等到今日这样的机会。亲自将你捉回去,让你在师父坟前忏悔自己曾经犯下的一切过错。”青衣族长的目光看向掌柜,有些复杂,他抿唇,沉声道,“师弟,错了一步,已经错了大半辈子,难道你要错一辈子吗?跟我回去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师兄,二十年不见,你还是那样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掌柜的扫视了一眼青衣族人摆成的阵法,冷笑着对着青衣族长打招呼,“你该不会真的天真到认为,这个小小的云垂阵,可以困得住我吗?”
“师弟,你还想逃到哪里?”青衣族长缓缓落在院子中,他负手而立,冷冷地看着震惊不已的掌柜,一挥手,将掌柜团团围住的青衣族人他们腾空而起,在空中不同的地方停住,对院子中的掌柜呈包围之势,风云变幻间,阵法便已经摆成。
掌柜的说完,哼着小曲走出了房间。可当他推开门的一刹那,无数青衣人从天而降,落在院子中,将他团团包围起来。
“宝儿们,咱们该搬家了。”掌柜的吹了个口哨,接着那些蛊虫仿佛是受到了召唤一般,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蠕动着肥胖的身体,一个接一个地顺着那铜管涌入铜壶中。当最后一只蛊虫钻入铜壶中时,掌柜的拿起铜壶,将铜管的盖子合上,随即将铜壶置于袖中。接着他看向那些毒蛇蜘蛛蜥蜴等毒物,幽幽道,“这次搬家我走得匆忙,就先不带你们了。你们自己找地方藏好,若是有人来,决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等风头一过,我再来接你们。”
掌柜的瞟了一眼地上的白骨,接着他从袖中拿出一个青铜壶,壶口伸出一个长长的铜管,掌柜的蹲下去,将那青铜壶置于地上,铜管随之伸在了地面上。
掌柜的走进后院那个屋子,一进门,屋子里的毒物蛊虫便四散开来,露出地上躺着的几具森森白骨,看得让人毛骨悚然。
他离开了这么久,他的小宝贝儿们,早就饿慌了吧。
如此想着,掌柜的已经收拾好了他的东西,把贵重物品打了个小包裹,接着他走出屋子,朝着后院走去。
虽然他这个客栈十分隐蔽,但是他也不能够继续这样呆下去了。因为他从皇宫逃走后,昆仑一族的族长已经带着人追了出来。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所以此地不宜久留,他现在要尽快离开这里。
所以在顾清欢晕倒后,他才没有着急去把她捉住,而是趁乱逃跑,逃回了他的这个客栈。
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躲开昆仑一族的族人,然后找一个绝对安全的藏身之地,等待着顾清欢体内的情蛊苏醒,然后引导着他去寻找另一个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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