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拿着手中的信笺,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芝兰玉树般的脸上漾出一抹笑意。

“秦伯候别的不顶事,这些上头倒是还能勉强一看。”亲卫见主子面上带了笑,也止不住高兴起来,这样一来主子往后的路就要容易的多了。

四皇子道:“他的命握在我手里,若再跟先前那般不济,我留他下来也是白费功夫。”

亲卫连连道是,想了几想又道:“账册可要还了秦伯候?他差人过来的时候,那下属拉着奴才苦苦哀求了许久,说秦伯候这些日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要我说,他这样的贪官污吏,用千千万的百姓性命敛财实在该死,这样轻易的饶过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四皇子看了自己的亲卫一眼,连他身边的下人都知道秦伯候的做法欠妥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但先前答应出去的事情,难道还出尔反尔?他堂堂的一个皇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账册是要还的,你带个话给他,说即便我不理他的案子了,旁人也未必会放过他,尤其是父王派来的王御史,在朝中向来硬气,是个难啃的骨头,他不要以为账册到了手里他就能高枕无忧。”

亲卫点头,从四皇子手中接过账册便要出去,忽然从外头传进来脚步声,让他顿了顿。

不一会便有下人进来禀告道:“殿下,宫中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四皇子皱眉,怎么这个时候会从宫里来人?

他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人请进来。

见到来人,他愣住,“徐公公,你怎么大老远的从云浮到了福建来?”

那个面目白净的太监恭敬的道:“皇上听闻四殿下在福建病了,特意下了旨意,让奴才接四殿下您回宫养病呢。”

父王身边除了贴身的总管大太监赵元德之外,就是眼前这个徐聪最得脸,他不好好的待在宫中侍奉父王,忽然跑到福建这个危情遍地的地方来,竟然只是为了接他回宫?

许是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四皇子惊讶的嘴唇微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几分诧异,他脸上的诧异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往常的笑容,温声道:“徐公公辛苦了,不过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养了,福建的事情还有许多要我处理,你回去跟父王说一声,就说我将福建的水患跟瘟疫完全打理好就回去。”

徐公公本就是为了接他而来的,哪可能因为他的这么一两句话就真的被打发回去,他笑道:“皇上忧心殿下的身子,说福建这个地方又是水患又是瘟疫的,怕您不顾及身子,这才让奴才亲自来接您,就是为了确保您平安无事,您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让奴才帮您拾掇拾掇,咱们马上就走。”

竟然这么急,四皇子微微诧异,心知这件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好在东西都到手了,现在走虽然时机早了些,但总算不是一无所获,眼睛往自己亲卫身上看了一眼,“既然如此,你收一下,我们立即就走。”

亲卫心知主子是在嘱咐他账册之色,点点头退了下去。

四皇子唤了下人来给徐公公沏茶,“徐公公稍待,等下人收拾完东西我们即刻就走。”

徐公公摆了摆手:“四殿下不必麻烦了,让他们将书本这些东西收拾一下便可,衣物什么的都不能带走,等出了福建再置办新的。”

这是怕福建的瘟疫传出去,才会不许带着贴身之物。

四皇子点了点头,“也好。”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的亲卫可能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从总兵府跑个来回了。

他不由的心中焦急,与徐公公说起了云浮城的事情,尽量能多拖延一阵子等他回来。

徐公公看在眼里,淡笑不语,顺着他的话说起了云浮城的事。

……

夏明彻看着眼前的沈朔风,略微有些讶异,“这么说来,四皇子今天就要回云浮了?”

沈朔风眼睛微微一转,点头道:“刚才过来的路上,我见四皇子的亲卫去了总兵府的方向,急匆匆的样子,不知所为何事。”

夏明彻轻轻抚了抚下巴,“四皇子要回去,我总是要送送他才好,”他说着,看向魏青,“我大舅还在河道上头么?”

魏青道:“这几日瘟疫逐渐控制住,灾民才渐渐的敢出来了,河道上头许多事务要处理,谢大人送了徐公公过来便回了河道上继续查看。”

大舅舅这样一心为民的好官实在是不多了,也难怪他会得皇上的青睐。

“沈朔风,你跟在四皇子后面回云浮,路上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见沈朔风点头,他站了起来,“魏青,你跟着我一道去送送四皇子。”

魏青满脸的惊讶之色,主子让他悄悄的过来,就是怕被四皇子发现身份,让四皇子有所防备,怎么夏二爷反倒要他主动暴露?

夏明彻见他满脸的惊奇,微微一笑:“聪明人总是看到一就能想到十,四皇子马上就要回去了,想来他心中已有沟壑,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只要四皇子有所动作,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顺着这些痕迹查上去,总会有所收获。

大舅舅已经在衙门留存的工事账目当中查到了一些东西,顺藤摸瓜,户部跟工部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到了四皇子的住所,就看到四皇子跟徐公公二人正端着茶闲聊。

四皇子见到夏明彻过来,脸上满是惊讶,“瑾瑜,你的身子还未痊愈,怎么出来了?”他想起一件事,眼睛向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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