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特巴尔瞧见这少年昳丽的面容上满是讥讽,不由的恼羞成怒,“那你刚才与我说这么多……”
“九王,我不过是提醒你,你的儿子是如何死的,难不成你儿子的仇就这么算了?”楚少渊淡淡的道,“至于你的话,若是斡帖木儿想要收服塔塔尔六部,那他就一定不会对你置之不理,毕竟这个细作的事,他也有嫌疑,不是么?”
乌鲁特巴尔这才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少年是怕他不肯将事情全盘托出给皇帝,特意走这一趟。
知道了少年是大燕三皇子的身份,他随之也就释然了,既然是太子的劲敌,那这番做法也确实合情合理,可他却偏不想如了他的意。
他冷冷道:“若我不肯呢?”
楚少渊蹲下来看着他,琥珀般的眼睛里满是嘲弄跟不屑,“我瞧着九王年纪大了,想来这押送的路上的风霜劳苦未必吃得住,而雁门关又跟云浮离得远,若路上有个什么闪失……”说着,他略微顿了顿,“虽说我们大燕的神医多,但也架不住九王身子单薄,到最后染上个什么病症,也是难免的。”
乌鲁特巴尔从来都是威胁强逼别人的时候多,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威胁强迫过,当下便震怒的瞪着他。
“你莫要忘了,你若将我治死了,斡帖木儿又怎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得不偿失的人是你!”
楚少渊却笑了起来,因他容貌精致,这一笑倒让这平平无奇中还有几分落败的屋子瞬间明亮起来,像是有花香浮动,“九王放心吧,你活着,我才好交差,即便是你要找死,我也会保住你的一条性命。”
他站起身来,对身边人道:“给九王换间妥当些的屋子,等太子的伤情好些了咱们就立时回去。”
这是要将他监禁起来,连个寻死的机会也不会给他了!
乌鲁特巴尔脸色不由的大变,他自从生下来还没有遭受过这样大的侮辱,他刚要开口骂人,就被少年一把将不知从哪儿拾来的破布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少年略带歉意的眼神还在养伤,听不得九王这般精力充沛的叫嚷,就只好先委屈九王这么这了。”
他抬了抬手,身边的人立即将乌鲁特巴尔一手一脚的扛起来往出走。
乌鲁特巴尔从来没有被人这般压制过,心中早已怒火冲天,可偏偏手脚都被绳索绑缚起来,任他如何挣脱都无法挣开,嘴里还塞着一股怪味的破布,他心中忍不住悲呛起来,觉得这样苟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净,可转念一想,察阿安部可谓是他的心血,若就这么死了,到时候还不是便宜了斡帖木儿那么个杂种,不行,他不能死!
这般想着,耳边忽的听见一声锐利的女声,“九叔你……”
他偏了偏头,离他不出三米远的地方,赫尔古丽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指着他,脸上还有些红晕,看上去像是去会情郎的娇俏少女。
就听见赫尔古丽对楚少渊道:“楚意舒,九王他怎么也……”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楚少渊冷冷打断她的话,对她身边的侍女道:“还不赶紧将公主送回去!”
赫尔古丽没料到他突然之间变脸,分明之前他让人传话给她,说要见她的,她当下不甘心的嚷了起来:“楚意舒,你不能这么待我,我明明是……”
楚少渊一挥手,赫尔古丽身边的侍女立即将她的嘴捂了起来,“公主,太子殿下还在养伤,您平时都忍得的,怎么今儿反倒发作了起来,您想想以后的日子,别在这个事儿上犯轴!”
赫尔古丽近几日时常听侍女们的劝慰,心知楚少渊是因面子下不来,当初才会那般吓她,现如今听了这番话,她自然也就消停了下来,委屈的跟着侍女们回了屋子。
乌鲁特巴尔的眼睛立即眯了起来,斡帖木儿什么时候派赫尔古丽到的这里?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难不成他们私底下跟太子有往来?
他再回想到先前听见的那些话,串连起来,可不就是眼下这么个情况么?
他眼中精光乍现,越想越觉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