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躲来躲去的，倒也不敢用力，只咯咯的娇笑。
“不对——你看那边…”唐飞站起身子，指着南侧的一处，眼睛眯成一条缝。
康云书一边调戏着怀中的小姑娘，一边顺着唐飞所指的方向看去。
南侧的岸上，有不少人朝着一处涌去，又四散开，似乎还有人大喊呼救。
康云书脸色一怔，就听唐飞喊道：“船家，快掉头！上岸，出事了！”
船舫晃晃悠悠地驶到南岸边，众人下了船，跟着康云书和唐飞往之前那处去。
只见不少人围在一处灌木丛后，还有不少穿着曝露的歌女脸色惨白地躲在客人身后。
“哎呦，这可是大案了吧…死的人穿得可是黑皮呢…”有人小声嘀咕着。
康云书和唐飞相视一眼，快步走了过去。
“闪开，警察！”
康云书将外层的人推开，里层的人听到“警察”到了，便自动分站两侧，空出一条道来。
康云书和唐飞都穿着白衬衫，黑色的制服裤和皮鞋，手腕上挂着制服上衣，腰间的配枪明晃晃地彰显着两人的身份。
灌木丛前，是一条长凳，长凳旁竖着一根明晃晃地落地路灯。灯光虽稍显昏暗，却也照着四周通亮。
地上，赫然躺着一个男人，穿着黑皮制服，腰间还挂着配枪。
“有人报警了吗？”唐飞问。
人群中有人嘀咕道：“不是有人报警，你们怎么来的？”
唐飞循声看去，一双星眸带着寒气。
那人缩了缩脑袋，不敢再出声。
康云书将手腕上的衣服丢给后面的人，走到黑皮男人身侧，将人翻了个面，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男人的半张脸已经不见，剩下的半个脑袋也烂得稀碎，身上还布满了好几处枪弹穿过的黑洞。
从现场痕迹看来，应该是从极近的距离射穿脑部而死，但为何身上还有这般多的弹孔？凶手和这人到底是有多大的仇啊！而且，这人是穿着黑皮的警察，到底是谁敢枪杀一个警察呢！
“奇怪。”唐飞拉了一下裤子，蹲在康云书身侧，指着男死者的腰间，“他的枪鞘里分明是有枪的…可他手里那把枪，又是怎么回事…”
康云书从裤兜里抽出一个帕子，将男死者手里的枪拿过来，反复看了一下，眉心皱了起来。
“呵，还有更奇怪的。”康云书将抢递到唐飞面前，“飞，你瞧瞧这枪的型号。”
唐飞接过帕子里包裹的枪，正反看了一遍，皱眉道：“m1906？怎么可能…”
康云书伸手摸了摸男死者的上衣口袋，半天抽出一个蓝色的小本本。
他翻开看了一眼，便丢给唐飞，又站起身，拍了拍手，冲身后的人吼道：“你们通知的是几局？”
“四…四局…”有人小声回道。
“再打电话，叫三局的人来。”康云书说着，又嗤笑一声，“顺便告诉四局的，就说他们的局长，死了。”
人群里有人跑出去打电话，更多人则是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死的是四局局长？”
“不会吧…那可是个霸王啊…怎么会死了？”
“那还用说，定是那光头强惹到了不能惹的人了…”
“我的天，那可是四局局长，这…得是多大的本事才敢下手啊…”
康云书转过身，不想再听那些围观者的讨论。
唐飞还蹲在尸体旁，小心地将尸体身上的枪鞘扣打开，抽出了里面的配枪，仔细查验后，脸上露出一丝不明。
“怎么，有什么发现？”康云书凑过去问。
唐飞将那把枪也递过去，说：“且不说这三局的光头强，是不是被自己的枪打死的。他身上带着的，却是把德林杰…喏，你再看看，这个德林杰的编号，是不是…很眼熟。”
康云书皱了皱眉，盯着那把徳林杰，眼睛眯成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