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飞见沈欢颜直接撞上蕾儿的住处,皱着眉心底十分恼怒。
这个贱人,活着时作妖,妄图勾搭太子,死了也要恶心人。
对着这种人,难道还需要客气吗?
他越想眉头皱得越深,迈步走过去,见沈欢颜脑袋上一个大血洞,正在抽搐,眼见得活不成了,目光却死死纠缠着齐崇光。
刘云飞并不怜悯她,反而觉得她死性不改无耻至极,在她身边蹲下,低声又带着恶意道:“沈四,你知道那日你失贞,是谁算计的吗?”
见沈欢颜瞪大眼睛看过来,他笑起来,在她耳边一字字的道:“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齐公子呀,他本只想让你生不如死,你却死不悔改,没法子了,他只能让我出面,言语相激,令你羞愧难当……”
刘云飞的嘴还在一张一合,沈欢颜却听不到了,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心更疼。
这一瞬间,她的悲愤、不甘达到顶点:自己那么爱他,爱到不惜跟李蕾儿决裂,爱到只想到他身边,为妾也不介意,他却如此无情绝情,不但不将自己的深情看在眼里,还想弄死自己,为李蕾儿报仇。
因为这个男人,自己搭上了姊妹情、清白、名声、性命,他却连头都不肯回。
妾情深如海,君心狠如铁。
这一生,终究错了,错爱了他。
如果,不是因为遇上他,不是因为喜欢上他,她怎么会一错再错无法自拔?
她本也可以有很好的前程,如今却落到如斯田地。最让人不甘的,是她的悲惨际遇,竟是他在背后算计的,她真是死不瞑目啊!
她双眼蓦然瞪大,口中嚯嚯作响,却再不及说任何话,头耷拉下来。
刘云飞看着她扭曲的脸,睁得大大的眼睛,暗自冷笑数声,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道:“这人发疯,自己撞死了。”
“随她去吧,有人愿意来收尸,是她的运气。若无人管,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横竖不跟咱们相干,”高无莫也是一脸淡漠,说了几句之后,转头看出齐崇光,开口道,“公子,可以启程了。”
齐崇光点头,冲蕾儿车驾上的车夫做了个手势,一行人便动身了。
外面的动静,其实蕾儿也听到了。
在沈欢颜厉声喊出她身子已毁时,蕾儿和碧青的脸色都是一变。
碧青心思敏锐,立刻就猜出蕾儿之前的异样是为了什么,不由得一呆,等回过神来,眼泪就下来了。
蕾儿伤心了一瞬,却很快吐出一口气,又平静下来了。
毕竟,最伤心的时刻已经过去了。
她既然想通了,就绝不会被沈欢颜几句话,就弄得要死要活。
故而她比碧青要淡定,甚至还露出浅浅的笑容,安慰了碧青几句。
等到外面一阵阵异响传来,碧青很是惊讶,掀开帘子看时,正看见沈欢颜撞墙,不由得魂飞魄散。
她又意外又害怕,生怕吓着蕾儿,忙放下帘子。
触及蕾儿惊讶疑惑的目光,碧青挤出一抹笑容,尽量轻描淡写,将沈欢颜自尽的事儿说了一遍。
蕾儿闻言,心底五味杂存,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之前她一直有些恨沈欢颜,如今听说这个人自尽了,不觉得轻松,反而有生命无常之感。
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向前启行了。
过了一时,马车听了下来,听得外面传来齐崇光的声音:“李妹妹,你累不累?这里有茶摊,要不下来歇一会儿吧。”
蕾儿欲要摇头,又想起还有旁人,便道:“你们去吧,我在车里待一会儿。”
外面静了一下,接着车帘一掀,齐崇光闪身进来,挥手让碧青出去了。
齐崇光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刚才妹妹没被吓着吧?”一面说,一面瞧着蕾儿的脸色。
蕾儿摇头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齐崇光却不信,拉着她的手道:“沈四那贱人胡说八道,蕾儿,你万不要放在心上,你一定能好的。”
蕾儿这才明白他进来的用意,淡淡笑道:“你放心,我既然想通了,就不会再消沉。我李蕾儿若因为她几句话就重新消沉一蹶不振,别说旁人,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
她虽年纪小,但经历的事儿多,内心算比较强大了,也不喜欢反复无常。
更何况,她心里有最在乎的,还指望着养好了身体之后嫁给他,跟他长长久久在一起呢。
她想到这里,情不自禁红着脸,看了他一眼,目中尽是痴意。
今儿蕾儿穿一件淡黄色的衫子,她生得美如明玉,容色惊艳,宛如一道清晨的阳光一般。
齐崇光本就爱她,又见她流露出娇羞美态和媚色,自是笑吟吟的,嘴角眼底都是她的影子了。
蕾儿竭力镇定下来,诧异无比:“你怎么不去喝茶?”
“茶有什么喝头?”他笑着在蕾儿身边坐下,信手捻起蕾儿一角衣襟,那衣角在他修长的手指上缠绕摸索,动作十分轻薄,声音也带了一丝缠绵轻薄,“蕾儿秀色可餐,若是能亲几口,比什么琼脂玉酿都强。”
蕾儿脸上更红,啐道:“都要回京了,你可收敛些吧。”
齐崇光面不改色笑道:“就是因为要回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必定要少很多,如今正要多亲近,不然岂不亏了?”
凑到蕾儿耳畔,调笑道:“宝贝儿,你不也喜欢吗?嗯?”说到最后一个字时,语调缠绵中,带着几分勾魂之意。
蕾儿把衣角用力拉出来,转过头羞恼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