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无论齐崇光怎么纠缠,蕾儿都不肯缓和脸色,也不愿跟他说话。
齐崇光纵然有满腹的热情,满腔的爱火,也被她这态度弄得呆呆怔怔,心头像是一池春水搅乱。
这天起来,蕾儿正在梳洗,花容抱了一束荷花进来,插进花瓶里,笑嘻嘻的道:“小姐,太子殿下一大早就去采了荷花,让奴婢给你送来。你瞧,这些都是太子亲自采的呢。”
蕾儿回头看了,见都是些含苞待放的荷花,有红有白,惹人喜爱。
她挥退花容,情不自禁抿起了唇,心说,也不算笨嘛,还知道给女孩子送花。
正将笑未笑之际,却听得有人在窗外道:“妹妹容颜正如这的心头好。”
蕾儿面上发烫,又是羞又是喜。
沉吟了一瞬,她仍旧不回答,却打开窗子,把一盆洗脸水泼了出去,嘀咕道:“这些丫头越发懈怠了,洗脚水放这么久,也不知道端出去倒了!”干脆利落泼完了水,说完砰地一声落下了窗子。
这些天对他太冷淡了,这样下去,他的热情会被耗尽的。
泼他一身,倒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为了表达若即若离之意。
齐崇光立在窗外,本是来拿言语撩拨少女芳心的,不想却被这样对待,浑身都湿透了。
那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落下,似乎隐隐混着丝香气,淡淡的。
齐崇光不免皱起眉,大吃一惊。
这小妮子,自己真是中了她的毒,竟然连这洗脚水也觉得是香的!
他傻站了一会儿,等会过意来,嘴角微微翘起笑了。
这几天,蕾儿一直在跟他闹别扭,不愿跟他说话。
如今,还愿意拿洗脚水泼他,想来,心里的气渐渐消了,不会一直不理会他的。
只是细想,她之前闹,是为了自己亲了她。
若真照她的要求不碰她,关系就算缓和了,也没有什么趣味。
齐崇光想着,不免叹了一口气,忧喜参半,迈步回屋换衣服去了。
才换好,端王的人却找了来,递上了一张请柬,说端王邀他到酒楼饮宴。
齐崇光皱起眉,欲要不去,来人却拿正礼相劝,说端王只是想跟他聚一聚,又说太子虽然地位尊崇,但端王是长辈,若是慢待的话,传扬出去只怕不好听。
齐崇光想了一想,若是不去的话,的确会落下闲话。他倒不怕被人议论,但为了端王这种人,被众人指责,却是不值得的。
近来蕾儿一直对他冷淡,他心里有些烦闷,倒也想出门走动一下。
另外,他也有些好奇,想见识一下端王恼羞成怒之下,到底能耍什么手段,就当是历练了。
种种因素之下,他便点头应了,带着一众侍从们出来了。
蕾儿泼完水,在屋里静坐着,又有些不安。
这么坏的事,她可从没干过!最重要的是,但愿太子不要会错意才好。
她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听到隔壁的门开来开去,却没听到齐崇光继续过来的声音。
勉强又坐了一会儿,她忍不住出屋,发现齐崇光和一众侍从都不见了,不由得目瞪口呆。
心中纷乱如麻,她咬住唇,忍不住问花容:“太子呢?”
花容笑着道:“刚才端王派人来请,太子出去了。”
蕾儿一听,这才知道他没有不辞而别,松了一口气,旋即又皱起眉来。
端王可不是个好的,齐崇光怎么能去赴宴呢?若是发生什么事儿,怎么办才好?
她心中忐忑不已,却又有些不好意思,不愿被人看出来。
旋即又想,到底齐崇光年纪比她大一些,见识也不差,绝不至于被端王诓骗了去。
故而心思转了一转,她慢慢镇定下来,便只道:“知道了,陪我去医馆吧。”
花容连忙应下来,伺候蕾儿用了早膳,一起往医馆去了。
另一边,齐崇光进了临清县最有名气的酒楼观月楼,被迎进了雅间。
进去后,端王起身行了礼,旋即道:“你远道而来,我也没什么好招呼的。旁的都罢了,让你见识一下我最喜欢的几个侍妾吧。”说着,便带着笑容,拍了拍手。
屏风后响起一阵香风,旋即有一众女子鱼贯而出,或身姿妖娆惹人喷血,或温婉如小家碧玉,或端庄明丽落落大方。
在这队伍的最后面,坠了个正当十二三岁的稚嫩少女,虽然年幼,却生得极为出色,仔细瞧,却跟蕾儿有几分相似,身段纤瘦,显得几分娇柔。这群女子一进来,就含情脉脉看向齐崇光,虽没开口说话,但一双眼睛倾诉了多少情意。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一亮,都忍不住赞叹造物主多么神奇,竟然能造出这么多绝色,且各有风姿,绝不重样儿。
齐崇光却只瞄了一眼,就向端王道:“不知七叔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端王转着手中的碧玉戒指,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太子殿下一心念着李郡主,不近女色,不知道世间女子风姿不同,这也不足为奇。我这个当叔叔的却是瞧着不忍心,想让太子多增长点见识,让太子明白,为了李郡主神魂颠倒,放弃旁的女子,其实是不划算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齐崇光身边,旋即才抬手指向年纪最小的那一个,转而道:“太子殿下,你似乎喜欢青涩些的。这女孩是我特意命人搜罗来的,被人教导得很好,最会伺候人的。你让她伺候一番,必然会烦恼全消……”
齐崇光冷笑道:“七叔,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