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融不知所措,千柔心中却有些郁闷。
李雪茹与齐融一见面就掐,实在出乎她的预料。
眼见得李雪茹又以手掩面,更是让她担忧。
她便叹了一口气,走到李雪茹跟前,拉住李雪茹劝解道:“好妹妹,一点小事罢了,怎么就掉泪珠子了?女孩儿的泪,金贵着呢,为这个哭,不值当。”
李雪茹没回答,被千柔握住的手却动了一下,加重了力度握了握。
千柔先是一愕,旋即很快回神,她是在做戏罢了。
千柔心中好笑又好气,便没再言语,只回头去看齐融。
齐融仍旧傻傻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七皇子看了过来,皱着眉头道:“快别胡闹了,你一个大男人,跟个小姑娘置气,实在惹人笑话。之前你怎么说的?你说过,要跟李小姐将话说开,以后好好相处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再者,今儿个的酒席是我置办的,你这样不给我面子,我可要生气了。”
见李雪茹哭了,齐融心底本就不太舒服,听了这话,也就没有死磕之心,咳了一声,向李雪茹道:“今儿个是我不好,还望李姑娘不要计较了。”
李雪茹没回答,但哭声却小了些。
齐融看着她,耐心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回应,只得又道:“我并没有什么坏心,只是跟姑娘斗斗嘴罢了,姑娘既然不喜欢,今后我必定会多加注意,再不会任性了。”
千柔见他态度很好,便笑着道:“说起来,真真只是点小矛盾,世子都让步了,妹妹,你也该将肚量放大点才行。”
李雪茹这才止住哭声,轻声道:“是,嫂子说得有理。”
拿了帕子拭泪,旋即对齐融裣衽一礼,缓缓道:“小女子任性了,还请世子不要见怪。”
今日目的已达到,她很识趣,不再咄咄逼人。
齐融见她星眸微红,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在眼下覆上了青色的阴影,娇怯之态惹人怜惜,心底的怨烦不自觉便淡了下来。
他忙道:“是我不好,请李姑娘多包涵。”说着,忙也弯着腰,朝李雪茹鞠了一躬。
七皇子见状,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失笑道:“一时闹一时好,真真是些小孩子。”
李雪茹、齐融听了,都脸上微红,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小插曲过了后,众人才在七皇子的安排下入了座。
这次置了两席酒,都设在船头,分男女坐。
七皇子客套了几句,宴席便开始了。
男人那桌上了酒,说说笑笑,挺热闹的。
至于千柔和李雪茹,便只默默吃菜,时不时说笑几句。
虽如今是初夏时分,但坐在船头微风轻拂,带着淡淡的水气,并不显得燥热,反而舒适怡人。
过了一会儿,七皇子笑着道:“就这么吃喝,稍显无趣了些,不如咱们来点花样,一人表演一项才艺,如何?”
他这主意,说得轻描淡写,实则是经过深思熟虑想出来的。
在这之前,他早使人打听过李靖行,知道李靖行从十三岁开始,就变得放荡不堪,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
如今这么提出来,李靖行要当众丢脸,自己却能尽情展现。
有对比,好让千柔瞧一瞧,谁优谁劣。果然,齐融拍手道:“有趣,我选舞剑吧。”
李靖行却面有难色,迟疑着道:“在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只能当个围观的。”
七皇子闻言心中大乐,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道:“李公子何必谦虚?佳禾郡主乃京中风云人物,备受瞩目,你是她的夫婿,岂能没有半点过人之处?再者,只需要随意展现,逗众人一乐罢了,你何必推辞呢?”
李靖行脸色不自觉红了,难堪又歉疚,隐约还有几分自卑。
千柔确实是出色的,是自己太差劲,实在配不上她。
当然,他并不是一无是处。
他年少时,就写得一手好字。荒废了几年,如今再重新捡起来,因有功底在,又勤练了一段时间,倒是很拿得出手。
只是,这表演技艺,又是在宴席上,写字却不怎么合适。
至于吟诗作对、舞剑打拳、吹笛弹琴什么的,他确实不擅长。
心思转了一转,他不自觉便将目光落在千柔身上,心中茫然又愧疚。
七皇子见状,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正欢喜之际,却见千柔站了起来,笑着道:“正好,我也没什么长处,夫君,咱们乐得悠闲,一同看他们表演吧。”言罢,便深深看着李靖行,什么也没说。
李靖行却感受到了她的柔情,一颗心仿佛活过来一般,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有理,咱们就当个陪客吧。”
七皇子脸色一变,心中震惊。
他将一切都算得好好的,却没有料到,到头来,千柔竟会这样应对。
他勉强压住心头的思绪,冲千柔笑道:“佳禾郡主这是什么话?去年林小姐的生辰会,你清唱了一支曲子,广为流传,岂是平庸之辈?我虽没亲临,却也知道那曲子是你自己作的,歌词新颖感人,怎么如今竟说自己没才艺呢?你这样,是为了迁就李公子吧?”
千柔摇头,婉声道:“不是,是我的确才艺平庸,毫无过人之处,不敢献丑。去年那曲子,是有感而发,如今却没那个本事了。”
她抬起头来,柔和微笑:“我的确没有拿得出手的技艺,不过我心中一直觉得,那些只是生活中的点缀,会很好,不会,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