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摄政王府,黑夜。
一个人影在夜里急行,身形诡异,速度飞快,她“嗖”的一声跳上屋檐,朝着摄政王府的方位急掠,从屋檐的这头跳上那头,身轻如燕,身形修长,长发在风中飘扬。
不过一会儿,她便已经站在了摄政王府的主屋顶上,扫了眼底下来回走动的巡逻侍卫后,待他们走后,跳下屋檐,进入屋内。
玄玉正坐在桌前,他的面前摆了一套茶具,皆是以白玉制成,几乎是一瞬间,魑魅就凭空出现,一件横在来人的胸前,再进一寸便可插入胸口。
那来人并未慌乱,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魑魅,被黑布蒙住的嘴唇扯起一抹极浅的笑容。
半晌后,她扯下自己的蒙面口罩,那是一张年迈的脸庞,上面布满了褶子,双眼无神,两鬓斑白,赫然就是之前青鸢在裂山谷遇到的那老迈妇人!
她甩了甩脖子,笑道:“这几日可累死我了。”
面容虽老迈,可这声音却如同二八年华一般,魑魅似乎是识得这声音的,只见他皱了皱眉,干脆的抽回剑,利落的走回玄玉身后。
玄玉侧过脸看了看来人,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抿“这么晚了,可是有事?”
那妇人却不答话,慢慢抬起手来,放在脖子上摸索着,不一会儿找到个位置,往上用力一撕,一张脸皮便被扯下来了。
那竟是一张制作精美的人皮面具!
玄玉的面前露出一张脸,那脸格外的魅惑,双眼上挑,唇间一点红,便是那醉嫣然的老板,姬妩。
只见那姬妩捧着脑袋转悠了两下,方才坐到玄玉的面前,顺手拿起其中一个茶杯,轻啄了一口,笑道:“王爷真是好雅兴,这般时辰了,还在喝普洱。”
玄玉放下茶杯,收起脸上的笑意,手中的白玉扇子猛然合上,他的语气森然,“姬妩,本王的话,不想再说第二次。”
他这席话说得森然而冷漠,然姬妩却像是没有听出来他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一般,脸上的笑容停顿了一下,继而又慢慢扯开,她一口气喝光了茶杯里的茶,方道:“王爷这怕是去年的存货了,有些涩得很。”
话音刚落,魑魅的剑又一次架在她的脖子上,姬妩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她可是明白这位小兄弟对,像来只听玄玉一人的话,可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一向只凭心情做事。
她忙看了看玄玉,只见玄玉,往后倒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他似乎并不打算说话,也并不打算阻止魑魅,那一身酱紫的衣衫衬得他越发的神秘。
见此,姬妩这才收起神色,将魑魅的剑一点点移开,“王爷可是越来越不幽默了。”
玄玉微眯的眼睛显出一丝不耐,他低沉着开口,道:“魑魅,送客!”
魑魅忙驾着姬妩便往外走,姬妩只好无奈道:“王爷,前些日子,醉嫣然里,有人提起一件事,我相信,这件事,您一定会感兴趣的。”
玄玉听完,挥了挥手,魑魅没好气的放开她,只一瞬,又回到玄玉的身后,他低着头,对这些事表示出十足的不耐烦。
姬妩转过身,夜行衣包裹着她的身子,凹凸有致,倒是越发的魅惑,“前几日彦公子到醉嫣然做客,邀了几个富家子弟一同前往。姬妩听他们言谈之间,说起了一桩买卖。”
“哦?”玄玉这才有了些兴趣,醉嫣然是他十来岁时与彦君结伴闯江湖时,型血来潮创建的酒家,运行了这些年,因为彦君是吏部尚书的儿子,与他来往多有不便,所以一般重大的消息都是通过醉嫣然传达的。
“他说什么了?”玄玉正了正身子,悠然的打开白玉扇子。
“彦公子说,三日后,皇上要微服出访。”
姬妩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让玄玉的心里荡起了不小的涟漪,玄真今年实打实算不过十八岁,是当今太后的嫡子,先皇的遗腹子。这些年来,他把持朝政,所谓的皇权早已经不负存在,只要他想,随时随地,都可以登上皇位。
但是他没有。他之所以没有,就是想看看,为什么当初皇上宁肯选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也不愿意选那时早已经羽翼丰满,人人称赞的贤王摄政王。
他就是想知道,他究竟差在哪里。
而这位皇上,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出宫,微服出访?他随时都可以取他的命。
有什么东西,比他的命更重要?
玄玉眯着眼睛,嘴角扯起一丝微笑,片刻后,他拿起白玉扇子,“三日后,派人跟着他。”
“是!”姬妩一贯的笑着,红烈的唇格外妖娆。
“魍魉,有消息吗?”玄玉敲了敲桌面,大理石对桌面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魑魅愣了愣,歪着头想了会儿,才道:“不知道。”
玄玉听闻,直笑得摇头,伸手将魑魅拉到自己的身前,摸了摸他的头,笑声道:“去,叫王管家过来一趟。”
魑魅顿时不乐意了,黑了整张脸,不过还是一瞬间便闪出了房门,穿过走廊,绕过庭院,找到正在核算账本的王管家,大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
王管家须臾之间,受了这一拍,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的怒气,他顺势转头,却看到了比他脸色还要黑的魑魅,只好不甘愿的收回脾气,“魑魅,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魑魅冷哼一声,头一甩,愣是不看他,冷冰冰的甩出一句:“叫你。”
王管家正打算问谁叫他?就叫面前的人影消失了,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