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接到信鸽的时候还在纵横山下捣腾他新栽的玉米,只见他把右手小拇指往嘴里一塞,吹出一声长长的哨声,那小鹰就像是突然之间找到了方向,变化角度直直朝他飞过来,稳稳的落在他抬在空中的手上。
只见司空嘴角撅着淡然的笑意,顺了顺小鹰的毛后才将它脚上的竹筒拿下来,这是他培养来的信鸽,自然也是知道青鸢下山之时就已经带它下山。
青鸢的性子作为师傅,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若不是遇到了难关,她必然不会向他妥协。若是一般的师傅,此刻怕多的是担忧,可是司空不同,他的心里竟然藏着雀跃。
世上之人,看青鸢无不是带着有色眼镜,都认为她是他的徒弟,自然无所不能。这种想法有些想当然,当然还有一种对于青鸢她本人来说,还有一种蔑视。
他作为青鸢的师傅,自然是希望她能成人中龙凤,所以他一向不插手青鸢的事情,他希望她能得到世人的认可,当然他对自己也抱有信心,他也希望世人看到他的徒弟出色的一面。
司空的眼里充满了戏谑,他的手指轻柔,却在看完信后,渐渐冷了下来。
司空的脸庞原本就棱角分明,即使周身围绕着浩然正气,但是他板起脸来还是有几分唬人的,那气场比起玄玉来说,也丝毫不弱。
他的手指用力卷曲,将那张长长的纸条捏柔在手里,眼神冷漠至极。
好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遥儿,你这又是何苦?”
纵横山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自然是没人回答他的话。他自顾自的摇摇头,收拾了下行头又回了山上。
他要出趟远门了,可他望着那座此刻空无一人的竹屋,突然发现他似乎也没啥好收拾的,于是甩了甩衣袖,转身就下山了。
这边岭南的青鸢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她的声音不大,却惊醒了一边翻弄文案饿玄玉,他略略抬头,手里还拿着毛笔,道:“可是这几日天气变换,受了风寒了?”
青鸢经玄玉这么一提醒,反射性的将右手搭上自己左手的脉搏,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才道:“没有,无大碍。”
玄玉原本只是关心之切,张口一问,却没想到她会有这般可爱的一面,哪有人自己去给自己把脉的,这世上有人说过,医者难自医。
所以他并没有将青鸢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将手里的毛笔搁下,缓步走到青鸢身旁。
突然间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青鸢心里竟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她连忙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在空中直摇晃,道:“别别别,别过来。”
也不知怎的,青鸢觉得自己的鼻腔里一股热流,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似的。
玄玉被她这态度弄得莫名其妙的,当即停下脚步,只是看着她,紧接着将自己的披风卸了下来,朝她递过去道:“这荒郊野外,公主务必保重好身子。”
只是青鸢还没来得及接过来,就见空中黑影一闪,再一看,那件绛紫的披风已经落在了魑魅手里,他的眼里冒着火气,对着青鸢大吼:“你,不准!”
青鸢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玄玉黑了一张脸,他的声音低了好几度,“本王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就忘了规矩!”
他的话淡淡的,不急不缓,却偏偏一向任性的魑魅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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