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不是白说的,老李一听到李海的口气,就知道他心里是关心那个叫海狗的人的。不过,这毕竟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周围这么多人正在开会呢,他们父子俩说两句小话也就罢了,当真人家开大会他们开小会,那也太不像样了一点。况且,搞情报的人,都有个保密的意识,准确来说就是要控制自己的信息流向,从哪里来的,往哪儿去的,都要搞清楚才行,否则事后出了问题,都不知道出在哪里,等于身边留了个地雷还挖不出来,那算什么事儿?
好比这屋里十几号人,虽说都是安全部门的人,也都是老韩的手下,可是情报这一行讲究的就是防不胜防,何况现在要提防的是同一体制内部的同伴,那窟窿可以说怎么防都防不上啊!老李哪能在这里细说?只是摇了摇头:“回头跟你细说。”
可是他不说,架不住李海自己心里转念头,尤其是老李刚才的话,几乎已经等于是明说,有暴力或者情报机关的人,和那些人相互勾结,来设计干掉凯文,顺带干掉自己了。谁能保证,那些暴力机关或者是情报机关的人,不是冲着这个“顺带”才帮忙的呢?这一刻,李海从未有过的杀心顿起!
是的,李海真的烦了,他本来以为,自己和程家达成了妥协,就能太平无事,至少是在一段时间内能做到。可是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处处设防就是防不胜防啊!这一次,不管涉及到谁,只要是有份下这种毒手的,李海决心已定,一个都不放过,哪怕是动用耗费最大的神通,也在所不惜!
会,没多久就开完了。李海倒没怎么关心会议的内容,反正这帮人商量事,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他也不在乎。倒是会议之中,李海用钱眼,把在座的所有人都扫了一遍,尤其是观察有没有人对他有敌意——这当然不太容易观察出来,李海所拥有的,只是钱眼,而不是天眼通之类的,而要玩千里眼的话那耗费就太大了,不值当的。
他只能通过和金钱有关系的估价,来判断是否有人对自己有敌意。还好,一圈扫下来,并没有发现有人对他有这种敌意,不过李海也不敢轻易下结论,这只能说明,参与会议的人之中,没有人因为金钱的好处而想要对付自己,并不是说就没人针对自己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老韩把老李和李海拉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刚坐下,李海就迫不及待地问:“韩叔,老爸,你们有海狗的消息吗?”本来,凯文是宣称海狗就在他的手里的,也把如何找到凯文的方法告诉了李海,不过李海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先通个气,万一老韩和老李他们已经找到了海狗呢?情况是在瞬息万变的。
老韩和老李对视了一眼,俩人的脸色都有些异样。还是老李开了口:“我们确实找到了海狗的下落,确切地说,是有人暗中设计,让我们能找到他。李海,其实这次的事,你真的非常凶险,对方给了我们一个死的海狗,还把证据都准备好了,就是要把屎盆子扣到你头上——”
“死了?!海狗死了?!”李海怔住了,心头有股火苗,在使劲向上沸腾,可是他的情绪,又受到了神力的控制,几乎不会失控,所以这股情绪等于是被一股不可抗力给压住了,怎么都翻不上来。即便如此,他的脑子里还是有点嗡嗡作响,甚至那天下无双的思维反应,都变得有些迟钝起来。
过了那么一会儿,他的脑子和感官,才恢复了正常。好在他的脑子记忆力超群,而且是近乎机械式的,现在大脑回路恢复正常之后,刚才所听到的老爹的那些话,也都一一反刍回来:“——幸亏你自己把凯文给抓回来了,还以合乎法律程序的形式,交还给了警方,那么那些所谓的证据,又没有活的证人,也就都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老李着李海的苍白脸色,暗中叹了一口气,朝着老韩摇了摇头。老韩也是皱眉,道:“李海,你要冷静一点,我们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做了这件事——”他的话还没说完,李海就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精光:“老爸,韩叔!让我去海狗,现场!还有那些所谓的,我策划了凯文越狱事件的狗屁证据!”
他这么打断了老韩的说话,那是极为不客气了,老韩此时心里也憋着火呢,哪怕不是冲着李海来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就知道你想报复,我告诉你这事你得忍着!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找不到是谁下的手,不能纯粹凭着猜想来做事,这会被群起而攻之的,我们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我们刚才也在想办法报复,明着不行,我们就暗着来,这件事上不行,就在别的地方拿他们,总是有办法的!你要是轻举妄动,我们反倒不好直接站出来支持你。”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李海现在不在乎了。他昂着头,认真地着老韩:“韩叔,我年轻气盛,或许不能理解你老的苦心。不过,海狗是因为我,才被追杀,现在又是因为有人要陷害我,而送了性命,他的这笔账,我不给他讨回来,谁会管?说句不客气的话,韩叔,你们这边或许有各种办法向对方报复,可是海狗的身后事,谁来管?他是为什么死的,谁来定性,他的家里人,以后要怎么活?”
老韩哑然,李海这几句话,恰好问到了点子上!海狗死的不明不白,这都罢了,可是他之前在之江就算是失踪人口了,现在死在京城,谁能承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