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秋白好似想到了什么,一下对着阿奇说,“他说过,他曾经在青要山治过病。难道他也是还阳之身?”

阿奇连连点头,更加确定,“还真说不定有这种可能。”

“如果是这样一来就又对上了,呵,这个傻头傻脑的呆子倒有点意思。”木秋白淡淡一笑,随即又严肃起来,“还阳之人能看见鬼,这又能说明什么?那这恶鬼为何要抓他呢?”她一转话锋。

“等等。”木秋白还没有听到回答,就一下被阿奇拉到灌木丛中躲了起来。意识到情况有变,她悄声遮掩,透过树叶间的空隙,朝远处看去,空无一人,“不对劲?”她转头与阿奇对视,他正凝神细听,双眸只看了她一眼,就直接落在了地上。

她随着阿奇的目光看过去,莫名的不解冒上心头,这林子远处除了郁郁葱葱的树,别无其他,唯有地上的落叶微微摆动。

“没有风。”她机敏地看着那里,“不对,一定有人!”刹那间,她拂袖从地上掀起一层土,向那树叶轻微震动的地方撒去,下一刻扬起的灰土形成出一个人形,朝木秋白躲着的地方看去。

她正要叫出声,突然被阿奇心急手快地捂住了嘴。然后他伸出二指,闭眼默声念诀,远处立即闪现出他的□□,引走那人的目光,但不消几刻,尘埃落地,远处的人形又消失不见了。这次他似乎学机灵了,并没有在树叶上留下痕迹,阿奇的为了引开他,让□□朝着林子远处跑去,木秋白被她止住,她和阿奇在林子里等了许久,再三的确认过环境后,才从灌木丛中走出来。

木秋白扯着阿奇打着手语,“这事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又牵扯出一个人来。无形人,什么时候也来插手了。”

“先避一避吧。”又跟我说躲,她瞪着阿奇,她一个光明磊落之人,敢于挑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再谈躲。总这么躲来躲去,并不是长久之计。

她勉勉强强跟着阿奇刚走了几步,背后兀地传来一声厉喝,“大胆,杀了人,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还不且给我乖乖就范,投案自首?”

“原来这无形人是官府里的。”

“你我他都非寻常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笃定是我们杀的人?”

“就是你们!我的宝贝引着我过来的,说李家员外女儿坟头上的那个酒鬼是不是你们杀的!”

木秋白和阿奇觉得不对,齐齐转身,只见一个官府打扮的寻常人溜着一只被装了竹嘴套的大狼狗,凶狠狠地对着他们。她谨慎地用绣帕遮住脸,以备不时之需。

“哈,我还是第一次被官府盯上。”阿奇在她旁边自嘲道,颇有些诧异和惊喜。不过心中又生出几分疑惑,“葛大军,葛桂花?李员外?酒鬼?”他又回想起那老头拿钱时有意无意露出的点点欣喜,低嚷了一句,“敢情那死的可怜老头是个假的,瞧他哭得那样倒还有几分真。”

木秋白可是一向做善事,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当做恶人给抓了,她这一世英名啊,就快要毁于一旦了。她瞧着那人牵着的狗两眼兴奋地放着光,要不是装了个嘴套,非扑上来咬他们不可。

“无知。”她懒得跟这人解释,案发现场确实只有她和阿奇在场,这狗追着气味找到他们也再正常不过,即便是将真相,估计也很难说服他。

既然不是无形人,他们也不能跟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动手,这次木秋白打算真的撤了,她主动拉着阿奇,几步登天,朝着远处飞去。

“往哪儿走!”前方莫名出现一股掌力冲着木秋白和阿奇直直打过来,不轻也不重,正好能将他们挡下来。

糟了,那无形人根本没走!“大杜,快截止他们!”底下牵着狗的官差义正言辞地嚷着,粗粗的眉毛倒八字上斜,样子真的是秉承公正的厉害。

木秋白突然就被阿奇拉着落地,他小声嘱咐,“离地面太高,根本找不出无形人的破绽。”他又拉着木秋白飞到一片树木稀松的地方,刚刚在树林中,树高利于遮蔽,阳光根本透不进来,地上都是些树木的阴影,恰恰容易被无形人给利用。如今在这里落地,正好能借这大好的阳光验验这无形人的道行。

普通无形人虽然肉眼是看不出来的,但他们依然在阳光下存在影子。而且按常理来说,找到他们的破绽很容易,看影子是其中一种。木秋白用土来试他们的方位是其中的另外一种。他们的形体是真是存在的,所以一定能像正常人那样,如果有东西砸在他们身上,那么那些东西肯定能立即被挡住。还有一种,则是看他们留下的痕迹,就像木秋白刚刚捕捉到地上的树叶,不正常地变动位置一样,或者向阿奇一样,凝神听辨周围的声音。

无形人早就熟悉自己这些的弱点,所以他们毕生修炼的目标,就是在阳光下隐藏自己的影子,并且掌握疾行之术,躲避别人的试探,以及努力学习力道的变换,达到行动无迹的境界。

木秋白和阿奇分站两个方位,以便查看无形人的踪迹。两人皆是绷紧了弦,屏气提防着各处,要知道未知的危险,最让人恐慌。烈日炎炎之下,警惕和热浪使木秋白和阿奇心焦,汗滴没多久就浸湿了贴身的衣物,还不时时地沿发丝滚落下来。好几刻过去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安静无比,并未出现一丝不对劲的异样,这样的反常,让他们怀疑无形人是否跟着他们过来。


状态提示:23.抓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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