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官明白了。”申大人说这话的时候,心中亦是十分忐忑,好在这姑娘没有把自己跟夫人供出来,不然自己也少不了要挨王爷一顿骂。
眼看着司空景就要离开,申大人连忙道:“下官恭送王爷。”
等到司空景终于离开,申大人这才不由抬手抹了一下自己头上的冷汗,然后看向纪怜柔道:“你先回自己房间去吧,既然王爷这样说了,他肯定有办法让那个杨大人闭嘴的。”
纪怜柔轻轻点头,然后冲着申大人和申夫人行了一礼,之后便是走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申夫人送她到了门口,看着她走远,然后关上房门,这才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道:“幸好,那丫头没有跟王爷说是我们要她跟我们一起出去的,方才王爷那个样子真是太吓人了。”
“那丫头毕竟在皇宫里呆了那么长一段日子,多少也能学到一些东西,她肯定想到了如果这个时候她把我们给供出来,她以后在申府的日子肯定会不好过,她没那么傻,当着我们的面儿,直接跟王爷供出我们。”
申夫人闻言亦是轻轻点头,“不过总让她呆在我们府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当初王爷的意思不是要把她弄进皇宫里去,让她做皇上的妃子吗?如今就这么把她搁在我们府里了?难不成我们还要一直养着她不成?”
申大人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哪里知道王爷的意思,不过对于太后突然要闭关静修的事情,我却是怀疑得很,你不也听怜柔说了吗?太后从来没有跟她提过要闭关静修的事情,可是突然之间,皇上就说太后要闭关静修,除了平时伺候太后的宫人之外,不许任何人进入太后的寝宫,这太突然也太奇怪了,我想着这中间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景王殿下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提过这件事,也是有些奇怪,或者,他只是在伺机而动?
申夫人在铺了软垫的锦凳上坐了下来,不无担忧地道:“老爷,您说我们现在站在太子殿下的这边是正确的吗?万一……”
申大人不由苦笑一声,“你以为我想帮景王殿下做事吗?如果不是因为他手里捏着我的把柄,谁愿意冒着风险,去跟当朝皇帝作对啊。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杨府这几日热闹得很,一直都没有停歇过,然而这种热闹却并不让人开心,因为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收拾着行礼,准备搬出去。
这座府邸本来就是朝廷赐下来的,以前杨大人做中书令的时候,自然可以心安理得地住着,但是如今他已经不是中书令了,这座府邸自然也是要被朝廷给收回去的。
但是杨雨寒却是舍不得走,这里是她的家啊,她不想离开这里,“父亲,您在朝中为官这么多年,难道都没有攒下可以在京城买一座宅子的钱吗?”就算不住在这里,只要不离开京城也好啊。
“买宅子的银子倒是有,但是却不好拿出来,再说了,我官职都没有了,还留在京城做什么?留下来只会让人笑话罢了,说我还留恋着那个位置。”
“别人说什么就让他们去说好了,在乎这个做什么?”反正杨雨寒就是不想离开京城,京城多好啊,那么繁华,皇亲国戚、达官贵人都在这里,家乡有什么?
杨夫人自然也是知道女儿的心思,不由忙着劝杨大人道:“倒也不是说一辈子就留在京城不离开了,我们不如再多留一段日子,不管怎么说,先把雨儿的婚事定下来也好,这京城之中的公子倒还有的挑,等回乡去了,可真没得选了。”
说起自己女儿的婚事,杨夫人心里也是懊恼得很,早知道当初就不叫她去接近隽王殿下了,如果当初给她寻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这个时候说不定自己的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可是现在呢,隽王殿下是没捞着,自己的女儿一颗心也丢了。雨儿是真心喜欢上隽王殿下了,但是隽王殿下却是马上要娶成家的小姐了,真是糟心。
本来想着雨儿跟隽王殿下的婚事无望,倒还有皇上选秀女这一条路,进宫做个娘娘也不错,可是如今自己的夫君又丢了官职,自己的女儿也就没有资格参加选秀了。
想到这里,杨夫人不由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夫君道:“其实,老爷您要是再多撑一段时间也好,最起码撑到皇上选秀女的时候,再递出告老回乡的奏折,我们的女儿也就有资格参加选秀女了,如今……”
“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皇上那里已经逼得很紧了,如果我再不递折子的话,皇上就要下令撤了我的职了,只要皇上愿意,他可以找出无数的罪名来,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回乡去,也没有办法抬头做人了,结果要比现在严重得多。现在回乡,最起码那里的父母官看在我曾经是中书令的份儿上也会给我面子,回乡去的日子总不至于太苦。”自己为官多年,总还是攒下一些积蓄的,回乡去过悠哉安乐的日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杨大人现在是不想跟自己的妻女再谈论这件事了,于是站起身来,道:“你们两个赶紧收拾行李吧,我也去书房整理一下我要带走的东西。”
说完,杨大人便是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杨大人走远,杨雨寒不由有些纳闷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开口问道:“娘,您有没有觉得今天父亲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你这样一说倒还真是,前几天他还因为要回乡去的事情而烦恼不已呢,今天却好像满不在乎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