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澜越说越觉得可行,是啊,只要父亲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这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父亲,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个到底你应该比我更懂,你越是握着手里的兵权不肯放手,我们乔家最后的结局就越是悲惨,不如索性舍了兵权,换来我们乔家满门的安然。”这样自己也不用嫁给萧闵安了。
可是弘安侯却是沉着脸道:“你说得倒是简单,这些事情你怎么你会懂。”
“我不懂,父亲您就解释给我听啊,为什么就不能交出兵权了?我看您就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利,您早就知道您那几个未出世的孩子是被皇上下手杀的,也知道他是因为忌惮您手里的兵权才下的这个手,那您为什么就是不把兵权交出来呢?如果您早一点交出来的话,后面那几个孩子或许就不会死了。我看,您就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舍不得手握重权的感觉,才怎么都不肯把手里的兵权交出来的,说什么为了我们乔家,其实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自己的女儿说中的心事,弘安侯竟是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了慕澜郡主的脸上,“住口!”
慕澜郡主捂着自己被打的侧脸,双目炯炯地看向弘安侯,“被我说中了是不是?父亲你就是为了你的私欲,不肯放下手中的权利,害死了自己的几个孩子,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后半生。”
弘安侯一听这话,胸中的怒火也是上来了,“我害你的后半生,你跟萧闵安的婚事是我做主的吗?当初可以你以死相逼,我才迫不得已同意了你跟萧闵安的事情,并且在皇上面前舍了老脸求他同意,你现在竟然还有脸说是我害了你。”
“既然父亲说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再牺牲一回,把手里的兵权交出去?不禁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我们整个乔家啊,这样的话,我们以后不就都能过安生的日子了吗?不必担心皇上再惦记着,什么时候找我们的麻烦。”
“你懂什么,你以为现在那些人对你毕恭毕敬的,真的是因为害怕你啊,他们是害怕你爹我手里的兵权,如果我手里没有了兵权,你以为你还能跟以前一样,任性而为吗?你想想,就你这性子,你从小到大得罪了多少人,要不是因为我手里有兵权,你能安然无恙吗?也是因为我手里有兵权,那些皇子们才会围着你转,三皇子、四皇子,他们真的想要娶你吗?不过是为了我手中的权势而已。澜儿,你到底明不明白,要是我手里的兵权没有了,你也就回不到原来的你了。”
而且重要的是,现在自己又有孩子了,还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儿,自己得为他守住这个爵位,守住手里的兵权。
弘安侯说完这番话之后,沉沉看了乔慕澜一眼,然后就是快步走出了她的房间。
顷刻之后,侍女秋儿又是走了进来,看到乔慕澜正木愣愣地坐在那里,神情恍惚的样子,秋儿不禁有些被吓到了,开口问道:“郡主,你怎么了?”
乔慕澜闻言却是径直保住秋儿的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高估了我自己……”她原本以为就算全世界都讨厌自己,父亲也会宠着自己,自己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自己,可是先如今才知道,他心中最重要的是兵权,接下来才是自己,不,不对,接下来也不是自己,而是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上次为了这个孩子,他还打了自己一巴掌。
今日,父亲又打了自己,因为他恼羞成怒了,因为自己说中的他的心事了,在他的心里,兵权比自己这个女儿重要多了。
乔慕澜想到这里,真是满心的苦涩,原本以为萧闵安那般讨好自己,是因为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呢,这还没订婚呢,他就已经原形毕露了。原本以为在父亲的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可是现在却看透了父亲心中所想。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乔慕澜觉得自己的一切好像都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噩梦里。
……
到了中秋节这天,苏洛宁陪着司空臻一起出了皇宫,当然,同行的还有几个人,都是皇子和公主,另外乔慕澜也在,不过看她神情落寞,精神还有些恍恍惚惚的,苏洛宁有些奇怪。难道萧闵安已经把她打击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现在的局面也是挺怪异的,萧闵安和乔慕澜都在,而萧亦淳也一起来了,新欢旧爱聚在一起,这位慕澜郡看起来却是非常地……颓丧。
反观萧亦淳和萧闵安二人的脸上则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与往常神色并无二致,似乎之前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然而他们不知道,此时在暗处正有一拨人悄悄盯着他们,并且悄悄跟随,准备伺机而动。
几人一行,在热闹地街市上走着,偶尔说说笑笑,苏洛宁却是倍感无聊,她现在也不能说话。不过就算能说话,她也没有什么兴致,跟这些人聊天却是没什么趣味的,如果把她身边的人换了赵明朗、司空宇和晴儿他们才好,晴儿跟自己最默契,夏儿最活泼,司空宇爱插科打诨,扯些乱七八糟的,还有殷明意、席白霜……
哎,这个时候真是无比地想念他们……抬头看着一朵烟花在头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