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会儿却忽然笑出声道,“大小姐果然厉害,怪不得清愁说,我们的事断不能让你知晓。”
鲜少见到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我怒道,“住嘴!”
并不是我有多大的本事,一眼就能看出张文书有所图谋,我只知道,但凡有一丁点儿担当的男人是不会选择用一个女人的名声去换取所谓的成全,自己却躲得远远的。
张文书不仅没有担当,还处心积虑。
只可惜,清愁不明白,她以为听几句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就算是可歌可泣的爱情了。
没有多久,张文书便缓缓从袖里掏出一块手帕出来,道,“若是董家看到它,大小姐不妨想象一下,会怎么样?”
那是清愁的帕子,清愁的一片真心被他用来威胁自己家的人了。
我虽痛恨张文书的卑鄙,可总算也有个解决的办法,便不屑道,“我乔家虽家道中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买你一条帕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文书便狡黠地晃起三个手指头笑道,“等我拿到了钱,就会离开沛县,永远不再出现。”
我还是多问了一句,“三百两?”
谁知张文书哈哈笑道,“三千,少一个子儿也不成。大小姐觉得划算吗?”
我心里一震,但还是咬牙道,“你说话可要算数!”
事实是,三千两对我来说,就是掏空了整个乔家,也只够凑齐三分之一。可事已至此,我已别无他法,现在清愁唯一的出路就是挽回她的名誉。
我只好将一直珍藏的珊瑚琉璃盏拿了出来,这是当年公子送我的聘礼,是东海蓬莱阁的绝世珍品,当我再一次把它捧在手里,却不是为了怀念。我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薄情寡义的人了。
我的心痛和无助,只有无数个伴我无眠的黑夜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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