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庄大山用手掩唇,“女儿,别问了,就收下这些钱吧,你不要让沈至谦知道,万一日后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这些钱还可以做为你的退路。”
“爸,”庄雨蹙眉,淡淡道:“沈至谦不是那样的人。”
庄大山笑了笑,“我知道,我偷偷跟过他几次,虽然他最近常去酒吧和会所应酬,但的确没乱来,不过女儿,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他那样又帅又多金的男人,你防着些总没错。”
服务员照着菜单端来了两碗翡翠鲜虾粥,两根放心大油条,还有一碟精致的小菜,庄雨却没有执筷,她看着庄大山饥肠辘辘大口喝粥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眸转了转,低声道,“爸,这些钱是何夫人的吧,她答应为你还债了?”
庄大山正急急地喝着粥,听到她这么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随便抽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有些郁愤地轻哼了一声,“女儿,你让温玲那个丫头给我阿芬的地址,难道不是让我不要盯着女婿,去找她?”
见庄大山看出了自己的用意,庄雨也不再隐瞒,“爸,我去京城饭店吃饭的时候,遇见了阿姨,才发现她是顺成何总的夫人,本来这事的确不应该让你知道,她毕竟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计较身份和你同居的女人了,她现在连庄思的事都不想过问,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我们是两路人,你去找她未必就是正确的,但沈至谦不是你的摇钱树,你不能打他的主意。”
“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雨,你倒是护着你男人。”庄大山想起那些不堪的往事,苍老的眼眸中含着一丝酸涩,“如果当年阿芬也能有你的这份忠诚,我们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顿了顿,自嘲地把餐纸扔了在脚下踩了踩,“说到底,是我糊涂,如果不是当时看她孤身一人,又娇弱无依,也不会把她从车站领回家,还背着你母亲和她发生了关系,一切都是我太愚蠢,把好好的一个家给拆散了,使你和阿思从小没有个好的成长环境,一直活得很辛苦……”
“爸,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死去的人不能复生,那么多年的岁月不能重来,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打算吧。”
庄雨把他的那张银行卡推了回去,“这笔钱说到底是那个女人的,拿一分我都会觉得不舒服,她欠的人是你和庄思,你不如留着找庄思的下落吧,沈至谦虽然当众认下了萱萱,但毕竟孩子大了,总有会发现真相的一天,早点找回庄思,早点让她承担这份责任,我才能真正地松了这口气。”
庄大山却固执地不肯收回,死死地往庄雨手里塞了回去,“女儿,我这次没白便宜了那个女人,这些钱还拿得出手,从今往后我要慢慢戒了赌瘾,把全部的精力放在找到阿思这件事上,所以这50万你先留着,要是沈至谦对不住你,你就另找个住处,要是他对你一直这么好,你就留着给我未来的大胖外孙子吧。”
庄大山说完,撑着桌子站了起来,脚步蹒跚地朝收银台走去,庄雨神色凝重地把那张银行卡往包里一放,站起身来跟了上去。
付完账后,两人走出了这家简餐吧,看着他苍老颓然的背影,庄雨的右眼皮莫名地一阵跳动,她站在簌簌的风中深吸了口气,尽量抚平突然涌上心头的那种奇怪情绪,走到他身前问,“爸,你还没回答我,你的脚怎么回事?”
庄大山难得看见庄雨对他的关心,支支吾吾地笑了笑:“嘿嘿,前天楼道里的灯坏了,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踩了个空,从二楼摔到了一楼,说起来也怪倒霉的,是不是?”
庄雨和他生活了二十几年,多少熟悉他的性子,有些怀疑这话里的真实性,但眼看再耽搁下去,连晨会都要错过了。
她嫁给了沈至谦,却一直在久佳上班,本来就惹人关注,一举一动也会招来闲话,庄雨不想被人说成是那种靠着老公,在单位浑水摸鱼的人,便没有继续追问他,只略略嘱咐了一句,“爸,我赶着开会,时间来不及了,你的脚还是尽早去医院看看医生。”
“嗯,女儿,你忙你的吧,顺便代我向女婿问个好,听说他们沈家连着办喜事,我……我混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亲自去登门道个喜,我知道这些豪门大户里的人最是狗眼看人低,我去了也只怕给你丢脸,”庄大山咂了咂嘴,叹,“不过,那个二房的公子沈至枫居然娶到了高副市长的千金,以后说不定会事事压着女婿一头,女儿,你可得劝女婿赶紧看好沈家的家产,别到时候白忙活了一场,什么都没捞着。”
庄大山说着说着,又扯到了钱这么世俗的问题上来,庄雨没有耐心再听下去,敷衍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到马路边去招手拦车。
时间错过了上班高峰期,车还算好难,庄雨很快便拦到一辆,顺利上了出租。
庄大山看着她的身影随着滚滚的车流消失不见,这才收回视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走到华府公寓百米之外的一个十字路口,一辆深色的私家车停了下来。
驾驶室的位置,一个戴着墨镜的陌生男子摇下车窗,面无表情地找庄大山挥了挥手,“庄老先生,麻烦上车随我去一个地方,有人想见见你。”
庄大山狐疑地打量了下通体华贵的车身,认出了车前的logo是一辆豪华的车型,便放松警惕地走了过去,他弯下身来对着驾驶室上的男子说:“我不认识你,但你确知道我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