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难渡,天外有天,除却证悟有无之道的道君大能之外,鲜有人能不借助外力,自行横渡往来诸天。”
“本宫可以教你,修建关门,去往临近大界之法,就算此处你不想逗留,彼处总能找到你的机缘。”
青丘君虽然态度冷淡了些,但是却好似带着善意。
“不知道前辈要吩咐我做些什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林正阳也需要表明自己愿意承情的态度。
“并无旁事,只是··········”
青丘少女,抬眼望来,后半句转为密语传讯。
说完之后,她静静地立在一旁。
林正阳皱眉苦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重重地点了头。
“这事不难!”
“只是,我要求定立法契,请以青丘和泰山府君为见证。”
“你知道法契?”
少女首次露出惊容,用着一种打量珍奇事物的眼神,看着他。
“原以为是个有点运数的宿慧者,不想竟然也是个有师承的吗?”
只是略有些惊讶,随即就回复平静。
“好,就依你。”
法契这种东西,不过是君子协定,防小人不防君子。
以她道行法力,就算她此身只是一具化身,但凡真的想要毁约,区区法契也不能损她一分一毫。
只是青丘之名,未免因而蒙羞,尤其是在泰山府君见证下,即便想要遮掩也是无用。
定立法契不难。
静室之内。
供桌上,供奉泰山府君的神位。
雕花朱漆的供桌,事先被净水擦拭过,摆上了用昂贵的白色锦缎书写的法契,四角则是用镇纸压着。
只是简单地拿着鲜花、清水还有一些果品,拜祭过泰山府君后,林正阳在铜盆里烧了青词。
香烟袅袅,直上三尺,没入虚空之中。
随即,面前的神位上,一点微不可查的光,一闪而过。
法契之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常人看不见的微薄红光。
代表着这份法契已经被神灵关注。
这种私人的小祭,通常不适合祭祀高位格的神。
一则规格不够,二则有亵渎之嫌。
林正阳此刻的举动,其实已经违背了规制。
不过,这位府君总算是给面子,依旧回应了。
“成了。”
林正阳抖了抖新鲜的白绸锦缎,上面还有新鲜的墨香。
“那么按照约定,这扇子先交付给你。”
宫装少女退后几步,身形渐渐模糊、虚化。
只留下折扇,飘入怀中。
林正阳知道,属于“青丘君”的神意,已经离开了这方世界。
“玉藻前不知有青丘君,青丘君却知晓玉藻前,这就是化身跟本尊的区别吗?”
··········
窗外,深秋的树叶落满小径。
年复一年,新生的族人,被送到家学,接受者花开院家的精英教育。
古朴而有年代感的木屋里,只有一个人说话的声音。
“咒的强弱,不唯在于灵力,更在于情感,越是强烈而纯粹,咒的力量就会越发强大。”
“所谓灵力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有情之咒,经年累月修行得来的一种超脱的心境,这种心,称之为灵力。”
“虽名为灵力,但是实则并没有真的存在一种灵力,只是大家称呼习惯了而已。”
“作为外行人时,这么称呼自然无所谓,但是作为阴阳师,你们必须深入了解咒术的本质,就是心的力量,灵力不过是外在表现,实际并没有真的有灵力。”
龙二在课堂上,拿着本书,一板一眼地讲着。
林正阳穿过结界,走近课堂的时候,龙二已经察觉到了。
后者毫不掩饰自己的踪迹,那明晃晃的强大咒力,经过感知结界时自然触发了警告。
见到熟人在门口招手,他眉头一挑。
坐得靠前的几个学生,都有些浮躁了,探着脑袋往外瞅着。
“看什么看,刚才说的你们都记住了吗?”
龙二板起脸来,确实显得很有为人师表的威严,就像是那种严肃的教导主任一样。
立刻,十几个小孩子,都坐得规规矩矩,死死盯着手上的书本。
“都给我安分点,我出去下,你们没事就把书本温习,谁敢偷懒·······”
他冷笑了下,环视一圈。
“镰鼬!”
一转身,一圈微风在教室里逛了一圈,风中隐隐看出个灰影。
“嘶嘶——”
首次见到式神的学生们,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我的式神可是在这里看着呢!”
“谁敢偷懒,不好好学习,镰鼬就给我剃个光头!”
镰鼬是以速度而闻名的妖怪。
会以旋风的姿态出现。
用像镰刀一样锐利的爪子袭击遇到的人。
被害者的皮肤虽然会被划开很长的伤口,但是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能力与风相关,有常人看不清的速度,是能力非常实用的妖怪。
龙二也是花了很大心思才逮住这么一只,降服后收为式神。
前些日子他就在课堂上讲解过镰鼬的特点,所以室内这些阴阳生们都表现得极其乖巧,生怕被镰鼬盯上,变成光头。
毕竟镰鼬的速度是真的很快,快到反应过来时,已经中招了。
顶着光头回去,一定瞒不住家里,到时候上课不专心的事情就会暴露,没准就要吃竹板炒肉了·······
真是可怕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