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典雅的情侣咖啡店里,悠扬、舒缓的音乐不断回想。
成双成对的男女,低声地交谈着。
在偏僻靠角落的一张桌子上,一个成年男性,等到了一名七岁的茶发小女孩儿。
点了两份咖啡后,两人都是静默着,组织着语言。
茶发小萝莉,冷静地发问着:
“你到底是谁?”
一身黑衣的林正阳摊开菜单,低着头,敷衍地回答着:
“你姐姐的熟人。”
“你真的认识我姐姐吗?”
萝莉哀怀疑地看着他。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你?”
对这个质疑,林正阳早有准备。
他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真的很了解你姐姐吗?”
小哀愠怒道:
“你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你······真的很了解你的姐姐吗?”
萝莉哀在短暂地气愤后,陷入了沉默。
是的,其实她并不是特别了解自己的姐姐。
在组织里,她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学习中度过的。
组织并不是慈善机构,没有价值的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
她和姐姐,因为父母的缘故,被迫加入组织。
她因为药剂学方面的天分,从一群同龄人之中脱颖而出,因为头脑好的缘故,加上父母留下的一些不怎么可靠的人脉,所以没有受到太多的苦。
在组织里学习到一定程度后,那些本事平平的研究员再也没有什么新东西能教她,就把她送去美国留学,直接跳级,一路算得上顺利。
姐姐没有她这么好运了,只能从外围做起,不知道做了多少违心事,遇到了多少危险········
尽管她从来不说,但是灰原哀还是能知道,组织绝不会养没有价值的闲人。
当初和她一起接受各种课程的同龄人,没能显现出天赋的,下场都很惨。
男的,几乎都被丢去别的基地,学习杀人的手段。
女的,如果外貌不错,就会被送去学习礼仪、插花········将来或是成为交际花,或是伪造身份成为一些“大小姐”,送到某些有价值的目标身边,为组织收集情报。
她的姐姐,也不例外,最多,因为父母的余荫,加上有个“有价值”的妹妹,得到一些微不足道的照顾,但是也仅此而已。
事实上,从她12岁开始,就几乎没有怎么见过姐姐了。
偶尔见面,也多是她在哭诉,姐姐安慰她,要她坚强下去········否则,她很可能无法在那种环境下坚持下去。
没有玩伴,没有朋友,只有永远的学习内容,她的童年,本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她从不知道,当她对姐姐倾诉心中的苦闷时,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心里面又是什么感受呢?
她过的很苦,但是,对比其他人,已经算得上是优渥,至少,她没有被逼着学习怎么杀人,没有去跟地下毒贩打交道·········
身为一个外围人员的姐姐,待遇肯定是比不了她的,那么她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呢?
灰原哀不知道。
因为姐姐在她面前,从不提自己的伤心事,总是乐观地安慰她。
现在想想,她真的不了解姐姐。
她一定也有着自己的辛苦。
同样是失去父母,宫野志保还有姐姐可以依靠,但是她身为姐姐,却没有人可以依靠了。
不仅如此,她还必须要为妹妹打算。
她成为了妹妹的枷锁,是组织用以控制妹妹的人质。
无论从哪一点来看,她都不会是很轻松的。
见到她陷入了沉默,林正阳保持着微笑。
知道这一关,暂时是过去了。
宫野志保与宫野明美的成长环境、人际关系都是不同的圈子,前者年纪又小,长期处于被照顾的一方,自然不可能太了解姐姐接触过的人。
事实上,宫野明美明面上是以普通人身份生活,作为外围成员,也是会经常接到任务而变换身份的。
她接触过的熟人数不胜数,伪装成她的熟人,在她已经死去的当下,几乎无人能识破这个谎言。
“我曾经深入调查过这个组织,然后震惊于它的庞大。”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组织,能存在半个世纪之久?”
“是真的没有被发现吗?不可能的,小组织还好说,但是发展到这种规模,是不可能保持绝对的隐秘性的。”
“从那么多卧底,还有屡见不鲜的背叛者记录来看,并不是这样······实际上,组织再强,强不过日本,强不过这么多主权国家,它唯一的优势就是隐藏在暗处,但是这一点优势实际上到现在也已经不存在了!”
“越是庞大的组织,越是难以完全掩盖自己,池塘里藏一条小鱼小虾很容易,但是藏得下一条抹香鲸吗?”
“组织已经是一个遍布多个国家,覆盖政治、商业的庞大经济实体,随便动动手,就能搅动世界经济,它肯定早就进入了大部分国家情报机构的关注范围内了!”
“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它本身为了维持资金链,就必然存在很大的经济实体,经济往来,洗钱业务,将不法收入洗白,成为合法资产··········而这些,对于国家力量而言,只要肯下大力气,投入资源,是可以查清的,只需要一个怀疑,一个方向,就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