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瞳眸如同黑夜一样漆黑深邃,却比黑夜加清澈和平静,犹如看不到尽头的广袤夜空,月华千里,繁星满天。
“君冷!”“臭小子!”凌老侯爷和神医有些激动的开口,两年了,神医终日里忙碌不停为凌君冷解毒,凌老侯爷日日盼着孙子可以睁开眼睛,盼了这么久,终于让他们看到希望。
凌君冷眨了下眼睛,目光在四处搜寻,见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人,直接支起身子,可是两年都没有动过的身体根本不足以让凌君冷起身,可是他却狼狈的坚持坐了起来,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暖…暖…”
两个老人都沉默了,他们激动于凌君冷的醒来,可是对于那个两年前就被当成质子赶往封国的楚兮暖他们说不出口,更怕凌君冷刚刚醒来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两个孩子的感情他们都看的眼里。
就在两个老人不知怎么开口的时候,凌君冷去开口了“封国…”
只是两个字,让两个老人都吃惊了,神医伸出手为凌君冷把脉,声音带着激动“臭小子,这两年莫不是你还有知觉?”虽然一般情况下,中了千古之毒的人应该昏迷不醒没有知觉,但是神医还是觉得凌君冷既然知道,那么就一定是有着知觉的。
凌君冷不语,但是这让两个老人都被吓到了,没有想到他们一直以为没有任何知觉的人,竟然什么都知道。那么在那样的日子,他知道一切,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该有多么痛苦。
两个老人没有猜错,其实凌君冷很多时候都是有着知觉的。而他第一次有着知觉的时候,就是楚兮暖要离开的那日,他从昏昏沉沉中听到的声音就是楚兮暖要离开,他被楚兮暖的眼泪烫伤了心肝,他想起身保护楚兮暖,可是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听着楚兮暖的脚步离开自己,熟悉的气息消散在自己身边。
后来的日子里,他总是昏昏沉沉,很多时候都是真的昏迷,可是每次阿一给自己读楚兮暖来信的时候,他总是努力的让自己听着,抗争着自己身体的毒性。所以,哪怕他在床上躺了两年多,但是有些事情他却是知道的。
神医将把脉的手给收回,突然笑了起来,甚至笑的越来越大声,但凌君冷却还是坐在那里,面无血色,神色带着痛苦,而凌老侯爷则是直接开口“你笑什么?”
神医捋了下自己的胡须,对着凌君冷说道“这次,这臭小子可真的是因祸得福了!这两年多来,老夫给他用了多少补药和毒药,竟然练就了这臭小子的身体,今后这臭小子的身体对毒的抵抗性会高上几分,甚至武功也会更上一层楼!”——
凌老侯爷一听,也是高兴坏了,不过这个时候,凌老侯爷也知道凌君冷的心情复杂,拍了下凌君冷的肩膀,就和神医两人走出了房间,看着站了满院子的暗卫,凌老侯爷心情带着舒畅“醒了!”
只是两个字,让这些暗卫也是不禁红了眼,凌君冷昏迷的两年来,冷阁的暗卫没有一个生过背叛的心思,一直兢兢业业守护冷阁,守护凌侯府,等着主子醒来。
外面是喜气一片,可是房间里的凌君冷却是眼眸黑沉的可怕,凌君冷慢慢的下了床,哪怕两年多以来没有动让凌君冷摔在地上,但是凌君冷却硬是凭着毅力一步一步的走到房间里的那个箱子旁,直接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已经盛满了整整一箱子的信件,看起来怕是有几百封,哪怕凌君冷在昏迷的时候听阿一读过,但是此刻凌君冷还是坐在地上,一封一封的看着那些字迹,看着那些心情,看着楚兮暖唠唠叨叨的话语,而更多的是却是看到书信里面那句“君哥哥,我好想你!”
“暖暖,我好想你!”凌君冷坐在冰冷的地面,心里更是凉的可怕。他甚至都不敢去想,这两年楚兮暖在封国过的如何,一个质子的身份会遭受什么对待,只要一想,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剐一般的难受。
楚子安和霍初兰两人是骑马而来,两人听闻凌君冷醒来了,连帝后的面子都不顾了,直接就共骑一匹马,直接而来,让身后的那些御林军都想要发抖,你们这二位这样任性,真的好吗。
“凌君冷醒了?人呢?”楚子安有些急切的问道。
站在院落外面的凌老侯爷看到皇上和皇后如此关心自家孙子,心里十分感激,还没有行礼就被楚子安给扶起,凌老侯爷开口“君冷那孩子在里面,看样子需要冷静一下,还请皇上和娘娘见谅!”
楚子安凤眸充斥复杂,他知道凌老侯爷所言是何事,凌君冷昏迷的时候一切还都平静,楚兮暖陪伴在他身边。可是这一昏迷醒来,竟然过去了两年,是两年不是两天两个月,而这其中发生太多的变化,一般人根本就接受不了。
“凌老侯爷客气了,朕在这里等候就是!”楚子安说完就入了院落坐下等候,霍初兰虽是一个女子,但是这么多年众人也知道皇上做事从不避讳皇后。
如今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凌老侯爷等人看着等候在那里的皇上和皇后,也悄悄的退下。
楚子安虽然一开始听闻凌君冷醒来的消息,震惊兴奋所以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但是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脑海中已经急速的运转,开始想着接下来的计划,那些欠了楚国的,那些让他们兄妹分离的人,都该清理了。——
楚子安一直等到夜晚,霍初根本就等不了,帝后都不在的确会乱了套,所以霍初兰只能先回到宫中。
夜色降临,月色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