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们努点力。”顾冬甯用‘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宁俢霁,陆婉仪消停了,谁知道是好是坏呢?
隔天,钟菓回来,一大家子人都在城堡相聚,吃了最近一段时间来最和睦、最正常的一顿饭。
“这下还真有点儿乱了。”吃了饭,大家在院子里闲聊,钟菓坐在宁可嫆身边,望望白以茹说,“按照舒尔茨家族那边,你应当喊我一声姐姐的,可是到了这里,我又得叫你嫂子。你说,以后我到底是叫你嫂子,还是叫你妹妹?”
白以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会子被钟菓一问,她也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妈,你说呢?”她借此机会,跟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宁可嫆说话。
宁可嫆情面上挂不住了,半天嗫嚅道:“随便。”如此应付过去。
白以茹只能看向钟菓,“要不你来决定吧。”
“哎哟,还有什么好决定的!”后悔的都要心死的陆婉仪开口道,“菓菓虽然是舒尔茨家的孩子,可是现在不是跟了姐姐了么?既然菓菓叫姐姐一声妈,那就按照霍夫曼家的辈分走,叫以茹嫂子就是了。这根本不需要有什么疑问的。”
“这也倒是。不需要什么疑问。”宁俢霁接着母亲的话说,“菓菓现在跟姑妈了,就按照姑妈这边走吧。”
钟菓点点头,佯装不乐意的说:“看来我想听嫂子叫我一声姐姐是没希望了。”
“我的好姐姐,你还是乖乖的叫我嫂子吧!”白以茹调皮的对钟菓一笑。
“叫就叫吧。有没有觉得我叫你嫂子的时候,我好年轻的感觉?”钟菓也调皮了一回。
“你们都年轻。一个一个的,我跟姐姐还在呢,就都开始谈论老没老的话题了。”陆婉仪对钟菓伸出手,等着人家走过来,拉住人家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人家的手背,“没想到菓菓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舅妈,那算是什么故事啊。”钟菓怎么听不出来陆婉仪话里的意思,既然人家没有明说,她自己也倒是乐得如此,就跟着装傻就是了。
“还是菓菓好好。我们菓菓好。”陆婉仪知道钟菓的身世之后,对她的喜欢溢于言表,一点儿都不掩饰,时常在宁俢霁面前唠叨。
宁俢霁也不是傻子,知道她多半是因为当初嫌弃钟菓是女佣的女儿,配不上他,所以现在她后悔了。
“妈,不是说要打牌?我们凑桌子吧。”担心陆婉仪说出来什么不好听的话,让童晓欣跟着受委屈,宁俢霁就赶紧的转移话题。
“是呀。是呀。打牌。我们来打牌。”钟菓也明白宁俢霁的意思,跟着他一起提议,忙着喊人找牌来,“我好久都没有打过牌了,今天大家要不要放点水给我,让我赚点儿零花钱?”
“瞧瞧。这孩子,你还缺零花钱了?”陆婉仪笑着,拉了心不在焉的宁可嫆,小声说,“姐姐不要想了,难道大家都在,你这样,孩子们还怎么玩的起来?”
宁可嫆叹口气,知道陆婉仪说的在理,可她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一家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的,其乐融融的场面好生让人羡慕。
可大家都清楚,其乐融融的背后,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想着自己的事情,只是面上没有显露而已。
傍晚,太阳西斜,院子里的灯渐次亮起。
城堡的大厅门口,宁可嫆跟白以茹几人,要送回去的宁俢霁他们。
阿七忽然急匆匆的跑来,说是有急事要汇报,但见人多,就没好直接开口。
“说吧。”顾冬甯让阿七直接说,反正都是白以茹的事情,也没必要瞒着谁的。
可是阿七的话一出口,他们才知道,这次的事情,跟白以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是跟钟菓有关。
一行人便又回到大厅,坐下来,打算听阿七说完。
“我们找顾乔智的时候,无意间听人说,导致小姐的母亲去世的人是顾正江。”阿七仔仔细细的说着。“顾正江雇人开车,想撞死少爷。我们已经找到当年那个司机了。他说那会儿没想到小姐会突然冲出来推开了少爷,而小姐的母亲为了保护小姐又推开了小姐,所以他没来得及刹车,就撞死了小姐的母亲。”
“怎么回事?那个司机不是开飞车自己撞死了吗?”宁可嫆忽然开口,抢在钟菓前面问阿七。
车祸那会儿,顾冬甯他们都还很小,跟宁俢霁、钟菓三个人在路边玩。忽然有车来了,钟菓推开他,她的母亲米凯拉又推开了她。
那个司机撞死了米凯拉,一脚油门就跑了。顾老爷排人去追,找到司机的时候,那人已经自己开车撞倒山石上死了。
“那是个替死鬼。真正的司机还活着。”阿七继续说,“这个司机原本是顾正江的人,但是看顾正江地位不稳,为了自保就早早的想办法离开他了。”
“这个顾正江真是太可恶了。”白以茹蹙眉,拉住脸色铁青,却是一滴眼泪都不掉的钟菓。“菓菓,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钟菓摇摇头,车祸之后,顾老爷就怀疑是有人故意的,并非是一般的意外,可是就是找不到证据,现在真相大白,果然不是意外。
“菓菓,别难过,二哥跟大哥,给你讨个说法。”宁俢霁很含蓄的对钟菓说,介于童晓欣跟白以茹在场,什么收拾不收拾、报仇不报仇的字眼,他没法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