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娟与表姐范文怡之间的矛盾与隔阂,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沉淀,变得愈来愈深重,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可开交的局面。
冯雨桐时常提醒范文怡:“文怡,你可要当心点啊!你那个表妹别看年纪小,可不简单呀!”裴子娟上次生日宴会的那档子欺人太甚的作法,至今还令冯雨桐为文怡忿忿不平。
其实,在冯雨桐看来,虽说范文怡除了虚荣心极强,有些心高气傲外,还是一个比较安分单纯的好女人。
而裴子娟热情开朗“知书识礼”的背后,更多的是笑里藏刀和冷漠无情,其程度之烈,有时候甚至让人望而生畏不寒而栗。
“雨桐,你多心了,子娟再怎么的,俺毕竟是她表姐,俺才不会在乎她哪些小家子脾气呢!”的确,打小裴子娟就在自己家里长得,出于那种“主仆”心理作祟,范文怡几乎从来都没有把这个寄人篱下的“丑小鸭”放在眼里和心上。
很多时候,如果不是想到她竟然是自己嫡亲的表妹,上头又有自己老妈给罩着,自己才懒得理她呢!
“乌鸡变成了金凤凰”,曾经的丑小鸭如今早已变成了白天鹅,虽说现在裴子娟功成名就脱胎换骨了,但是,在范文怡的骨子眼里,她依然瞧不起这个乡下来的土里土气的表妹。
这就是当今社会上,除了种族、地域和性别歧视外,现实存在的典型的出身(背景)歧视,说白了就是一种阶级对立,就好像富人眼里的穷人一样。
可笑的是,有些人祖宗十八代几乎都是种田的农村人出身,自己居然看不起农民,甚至千方百计的设法抹去一切与自己涉“土”有关的经历与话题。
这种人应该也属于鲁迅先生笔下的“假洋鬼子”一类的范畴,的确是一群数典忘祖恬不知耻的世间小人!
裴子娟与范文怡的积怨由来已久,而宿仇的元凶,正是来源于表姐常常对自己的无端指责和漠视。
小时候,那段寄居在姑妈家的经历至今让她耿耿于怀……
在范文怡的面前,裴子娟总是自行惭愧,有一种低声下气的感觉。
特别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范文怡经常会大耍大小姐脾气,彰显她“至高无上”的优越感和唯我独尊的嚣张气焰,这让裴子娟幼小的心灵备受伤害和煎熬。
她常常以泪洗面,“为什么我们不一样”她,独自一人的时候,裴子娟常常在心里无数次的扪心自问,一遍又一遍……
尤为可恨的是,记得有一次范文怡的生日,她邀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家里吃饭,当裴子娟穿着范文怡不能再穿的旧衣服,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范文怡的一个同学惊讶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女孩不但穿着从前范文怡最爱穿的那件有着蝴蝶结的粉红色羊毛衫,而且长得居然还和她一模一样。
“文怡,这小女孩是谁呀?咋和你长一个样呢?还穿着你以前最喜欢的这件衣裳啊?”这个饶舌的同学好奇的问道。
范文怡鄙夷的看了裴子娟一眼,不屑的说道:“这是俺家从乡下找来的小佣人,哼!俺才不要长她那样呢!土里土气的多寒酸呀!还穿俺扔下的旧衣服,呸!真不要脸!”虚伪的范文怡当着裴子娟的面有恃无恐的羞辱她,撒下了弥天大谎。
尽管后来,裴子娟的姑妈裴玉兰忍不住亲自掌掴了自己这个胆大狂妄的女儿,但是,裴子娟的自尊心依然受到了无情践踏和蹂躏,她死活再也不肯在姑妈家呆下去了。
好在在姑妈一再严厉的要求下,范文怡当面给给她赔礼道歉并一再挽留,裴子娟的父亲裴若安当时正在狱中服刑,万般无奈之下,裴子娟别无选择,只得又重新留下。
从此,裴子娟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学习,努力争取通过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有朝一日出人头地。
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范文怡的那些话,依然若刀刻一般深深的印在自己的心间,让裴子娟时时不能忘怀,这真是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恨不休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蓄意拆散范文怡与鲁翰林的这段婚姻,的确始于裴子娟心中的怨恨,是一种赤裸裸的报复与反击。
但是,当裴子娟从舒安琪口中事后得知,一开始鲁翰林追逐的目标竟然就是自己时,她心里波澜起伏,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她认为,鲁翰林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鲁范配”不过是范文怡对自己公然的挑衅与侮辱。
如果不是范文怡的出现,结果不会是如今这样难堪。
而且,事到如今事实证明,鲁翰林依然对自己情有独钟,如果不是范文怡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横刀夺爱,这场原本属于自己的天作之合,就不会被范文怡窃取,这个可恨的家贼!这个冤魂不散的家伙,真该死!
当然,还有那个口口声声“姐呀妹呀!”叫个不停的“闺蜜”——安琪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妒忌和埋怨,从来都没有安什么好心!要不是她故意张冠李戴,亲自导演这么一出闹剧,我裴子娟哪里会有今天这种结局呢?
裴子娟现在成天心神不宁恍恍惚惚的,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心理扭曲或变态,现在自己不仅疑似患上了焦虑症和迫害症,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现在对任何人都失去了信任感,他觉得所有人似乎都想伤害自己,她处处树敌,脾气也一天变得比一天要坏。
有时候,她也曾经无数次的回味过自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