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欣那事后,林风真的很害怕女孩为他再做挡子弹这种事情。林风连很平常的人情都不愿意欠别人的,更何况是这种关乎生命的人情,并且它还是来自于女人。
如果那一次关欣遭遇不幸,那一定会成为林风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在他今后的生涯中,他不可抵挡地会被激起那种痛苦回忆。好在这一切终究没有发生,不过它仍然刻骨铭心。
每个人都有让自己感到害怕的东西,对于林风来说,女人为他流出的血,就是让他感到害怕的。
“有什么严重后果?”沈若溪对林风问道。
林风道:“没什么,反正不要让我被女人感动,我会经受不起的,我都没想到你今天会这么做。”
沈若溪道:“从今天起,克服你这个弱点吧,别这么轻易地就为女人感动。我只是你的队长,即便是出于保护你的原因,为你挡一枪也是应该的,根本没有任何个人感情在里面。你换作我的其他队员,我同样会这么做。”
林风道:“别说了,找个地方降落,我先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不喜欢去医院,子弹不在里面。找个合适的地方降落,你先帮我处理下伤口。”沈若溪正色对林风道。
林风调整了下降落伞,今天晚上风很小,降落伞漂移到市区的可能性本来就不大,两个人的重量又加速了降落伞的降落,最终他们在一个靠海的沙滩密林降落了下来。
四周是高耸的棕榈树,并不显得密集,在密林里就能清晰地看到大海。密林里一个小木屋矗立在那,应该是护林人住的地方,不过棕榈树已经都长成了参天大树,看护早已没有必要,小木屋自然就废弃了。
林风把沈若溪安置在小木屋里等候,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到附近的药店买来消毒水和止血绷带等物,接着做好了术前的所有准备。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林风关好小木屋的门,把已经生锈的插销插上,对着沈若溪道,他倒没有戏谑的意思,只是担心沈若溪伤口疼痛影响脱衣服。
沈若溪伤的是上端的手臂部分,离肩膀很近,不把半边的礼服裙吊带和短袖拉下来,确实不方便处理。
“警告你,语气中不要带着这种得意!”沈若溪黛眉微蹙对林风道。
林风摊了摊手笑了笑,沈若溪坐在一个竹凳上,很自然地把受伤部位的礼服吊带和袖子拉了下来,露出如雪的香肩。此刻香肩上已经沾了一些血污。子弹并没有停留在沈若溪的身体内,而是直接侧穿过去了,所以血流得相对严重一些,把半边的礼服都映湿了。好在经过林风的仔细检查,发现并没有伤到骨骼和经脉。
“忍着点,会有点疼!”林风在帮她挤出污血之前提醒了一下沈若溪。
“这句话有点多余,你小看华夏军人是不是!”沈若溪皱眉道。
林风撇了撇嘴,道了声我错了,然后用力帮沈若溪挤了一下伤口的污血。忽然间疼了一下,沈若溪忍不住皱了皱眉,玉齿紧咬手抓住了自己礼服的裙角。
林风尽量快速地完成,然后用镊子夹着卫生棉花,蘸了消毒水很仔细地帮沈若溪把伤口清洗干净,再上药、压上止血带,用纱布仔细地给她缠起来。
“是第一次受伤吗?”林风小声地对沈若溪问道,通过说话让她转移下注意力。
“你觉得呢?”沈若溪道。
“让我猜我猜不出来,我是实践论者,你身上其它地方我没看到过,所以不确定!”林风道。
沈若溪测过脸,虽然没有和林风正视,但林风明显能够想象得到她应该是什么目光。
“你这种态度,还指望我告诉你吗,你不知道更好!”沈若溪侧过脸,没好气地道。
林风乖乖不再说话,继续帮沈若溪缠好纱布,再接着帮她把褪下的礼服套上,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好了,没想到你和我一样都不喜欢去医院,我可有段时间没处理过枪伤了。”林风打趣地道。
“枪伤去医院,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也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沈若溪道,接着转过了话题:“按你之前的意思,之前也有个女孩子为你挡过枪?”
林风点了点头道:“是个漂亮的女警官,和你一样,她出于保护我的目的。”
“不会一样,她一定是对你有意思,我倒是很好奇,你用什么方式报答这个女孩子的?”沈若溪美眸凝视着林风道。
“报答?实际上到现在还没有!”林风如实对沈若溪道。对于关欣,自己该怎么报答,虽然她从不奢求自己的报答,在险些走向生命最后一刻的时候,她只对自己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其实在心里,林风对关欣的那种特殊的感觉和纠结,一直都没有消除。他的亏欠感,并没有随着时间和他们关系的正常化而消除。
“一点都没有?我忽然觉得,你有些残酷,甚至是残忍!”沈若溪对林风道。
“或许吧!”林风表示承认,自己对于关欣,或许是有些残酷了。他能够理解她的真心付出,一个女孩,用生命危险去做一件事情,无疑是为了证明什么。知道却假装不知道,真的是一种残忍。
为了他,那个女孩差点失去了生命,为了他,那个女孩感染了twd病毒,担心受怕了好些天,一度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其实,林风想过好好对这个女孩,他也曾用那一次的机会,去证明自己的心意。
波涛汹涌的海面上,一艘渔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