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布船长和苔丝预先有过约定,两人分别观察着曹宝乙等人的神情;虽然曹宝乙、李兀表面上还是很镇静,但是依旧被格布船长看到那种一闪而过的渴望,反倒是唐泰斯的表现更象一个侦探。唐泰斯既没有表露出对照片的热情,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不快,而是当作一次会面,对着每张照片评头论足,有点要去伪存真的意思。
姜飞暗自庆幸,从虞孟力那里得知弗尔塞身份后没有通报给身边的人,唐泰斯和格布船长的讨论,填补了许多信息上的缺陷,换做姜飞,根本不可能想到那么多。唐泰斯能从马丁教授和弗尔塞的见面上分析出双方存在着分歧,仅仅是因为马丁教授手指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作为马丁教授的学生,唐泰斯很熟悉这个动作的含义。
“那是教授做决定前的举动。”唐泰斯说:“就象一个剑客即将出手,你们看两人的神情,有相遇的喜悦,和足够的戒备心,但是不是两人之间的戒备,而是照片外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姜飞不由得仔细观察照片,以确定唐泰斯是不是故布疑阵,马丁教授那时候正是意气奋发的时候,看上去神采奕奕,穿着合身的西服;弗尔塞的神情有些漠然,甚至故意不看马丁教授,应该是装作不认识。唐泰斯说的没错,弗尔塞就是要装作不认识马丁教授,是因为不远处还有一个人。
格布船长露出一丝绝望的神情说:“这是瞬间抓拍的照片,不可能发现其他的人,就算有那个人,他如果经验够丰富的话,也会躲在一个照不到的地方。天眼毕竟不是万能的,是机器就一定有缺陷。”
格布船长还是有优点的,对于科学有着独到的看法,唐泰斯赞同说:“从那个死者最后的结局来看,跟踪的人应该很有经验。格布船长,你当时在哪?”
格布船长象被毒蛇咬了一口,惊乍地说:“唐泰斯,如果那个跟踪的人是我,我就不会给你看这张照片,不管我多有信心,销毁掉证据是简单有效的方法。”
“那么就有人决定了这个可怜人的生死。”唐泰斯叹了一口气说:“你能得到龟胄是因为这个人抱着必死的信心,自己跳进海里,否则的话就算尸体冲上海滩,龟胄也应该不在身边。”
“一点不错,唐泰斯,我是看走眼了,没想到你对心理学有如此深的研究。”曹宝乙微笑说:“我们今天弄清楚了一些事情,但是很遗憾,我们对十年前的事情无能为力。”
“那一年,马丁教授也是刚刚到的元望市,结束了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客座教授生涯,回国了一趟,就接受了微林电气的资助开办自己的实验室。”格布船长可不想就这样结束,所以不等曹宝乙说出总结的话,就直接爆料:“那笔款子是三年后,才用两个专利还清,当时微林电气的代表就是楚迪文的父亲楚无南。”
曹宝乙和李兀的脸上都失去了平静,俱乐部的厮杀他们也是疑云重重,可是楚迪文的名字挑动了两个人的神经,一时间忘了掩饰;格布船长和苔丝暗暗点头,渊文笙请客的名单确实有讲究。最从容地反而是姜飞,汪伽宪把曹宝乙两人早已列上了名单,在姜飞心里,都是不可信任的人。
正在监听车里的米卡奇兴奋地握紧了拳头,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如果不是格布船长和唐泰斯的讨论,恐怕警方都会忽略过去,但是现在,一切都在窃听中。记录的警员抬起头看看米卡奇问:“格布船长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那当然。”米卡奇恢复冷静说:“格布查到的绝不止这点东西,等有机会,我会去拜访他,让他一点一点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