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李兀十分镇定自若地说,“我不是那种堕落的人。”
“可是我认为,楚迪文就是一个牺牲品,他的下场只是因为他失败了。”记者见过大场面,不为所动地说:“每个人的命运难以猜测,李兀先生,我们不清楚你和楚迪文先生的恩怨,但是你不能往一个死人身上泼脏水。”
记者步步紧逼,暗示听众,只因为楚迪文死了,李兀自然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因此李兀的话不可信;李兀心里奔腾过千万个草泥马,但是如果纠结于一个死者的品行,难免被人小看。李兀尽力自制,好象没在意地说:“我为楚迪文感到庆幸,即便是死后,依旧有你们这样的知音。”
这完全是讥讽,其余记者都笑了起来,同行是冤家,没有人不喜欢看同行在身边吃瘪;问话的记者顿时感觉下不了台,有点意味深长地说:“李总,我没有进入过你们的世界,也不认识楚迪文先生,我只是感觉,你和楚迪文先生之间肯定有事在隐瞒,我会查出其中的故事。”
“什么故事?”李兀显得茫然不知所措,还是面带着微笑说:“我期望看见你的文章,如果有可能的话,抽出版面给我一个特写。”
李兀自己就是娱乐圈的人,还拥有杂志,太清楚其中的门道了,应付起来从容自若,问话的记者遇到这种宣战式的回答只能放弃。其他记者纷纷提问,有帮忙的,有问责的,所有的意思就是一个,推波助澜;李兀谈笑风生,挥斥方遒。
酒楼大厅想起了钢琴的音乐声,不知道是谁弹奏的,给人一种尘缘中崛起的错觉,琴声屡屡,悠悠扬扬,如一阵微风,令人回肠荡气,仿佛在一片狼藉中述说着灿烂的风霜时光。不少人跑向了酒楼,姜飞微笑起来,在渊文笙的帮助下,摆脱了记者,走到问询的一名警官面前,警官按照惯例,询问了姜飞的情况,只花了五分钟,就让姜飞签字走人。
四个人坐着一辆轿车离开了酒楼的停车场,柴一楠边开车边说:“三个大男人,让我一个女孩子开车,你们怎么好意思。”
姜飞脸上满是笑意地说:“辛苦了,找一个鲜花店,买束花,公司报销,等买完花,我来开车。”
“别。”渊文笙拦住姜飞说:“姜总,你开车我怕,还是我来吧。柴一楠,等会挑个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不要太好的,就那种红色的百叶玫瑰吧。”
百叶玫瑰是一种古老的园林玫瑰,起源于法国,是普罗旺斯玫瑰的变种,一般是粉红色或白色,现在流行的红色百叶玫瑰是最近十年才研究出来的新品种,价格不菲。不知道是被渊文笙说开车技术太差,还是红色的百叶玫瑰太贵,姜飞有些尴尬;柴一楠大笑着说:“我知道哪家花店有,这就过去。”
轿车的速度明显加快,穿过了几条街巷,就到了一个罗兰花店,花店门口左侧是鲜花与霓虹灯铺垫拼成的招牌,门口摆放着百合、玫瑰、康乃馨,花枝招展,美丽异常。姜飞等人下车走进店里,中间五排高脚架上插满了奇花异草,两侧靠墙的玻璃鱼缸里养着绚丽漂亮的小鱼。
店里真的有红色百叶玫瑰,艳红的重瓣花瓣上泛着美丽的银色光泽,仿佛幻影,让玫瑰花更显得诱人高雅;柴一楠看了姜飞一眼,直接跟服务员要了一款九百九十九朵红色百叶玫瑰的花束,服务员是个有经验的人,笑着说:“小姐,九十九多就差不多了,九百九十九朵就是花车了。”
“花车就花车,姜总,你说是吗?”柴一楠早上听阿梅提起过,姜飞准备买三束鲜花送给手下员工,现在就是一副恶作剧的心理,看姜飞是不是会买三车玫瑰送给员工;虞孟力和渊文笙笑笑,去一边给金鱼拍视频,三车玫瑰,对姜飞来说,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心理上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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