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迪文自认为是一个技巧很高的赌徒,原以为此生就是在灰白边缘游走,没想到转眼就失去了一切,虽然楚迪文还有些资源可以利用,但是在楚迪文的眼里,如果不能翻身,这些资源与没有其实毫无区别。所以,在回来的日子里,楚迪文一直小心翼翼,就是为了寻找一个能够翻身的机会。
中午十一点的时候,楚迪文忽然看见一条不经意的短消息,属于那种即时随笔的短讯,李兀与姜飞在鸿运酒楼吃饭。楚迪文第一个念头就是陷阱,黑龙与李兀摆下的陷阱。楚迪文清楚,自己逃跑,脱离了警方的视线,最着急的不是警方,也不是姜飞那些人,而是黑龙,因为黑龙那座秘密实验室就在元望市,在现在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根本无法搬迁,出来。
楚迪文不想把黑龙怎么样,毕竟自己东山再起还需要黑龙与机器人的帮助,但是楚迪文明白,只要李兀还在,就是横在自己与黑龙之间的一个障碍,只有李兀死了,黑龙在无人可用的时候,应该还会给自己一个机会。楚迪文立即搜索相关的其他文章,八卦记者打探得很清楚,一边三个人,李兀与姜飞在一个小包厢,其他四个人在隔壁一个小包厢。
很明显,李兀和姜飞有事情要谈,并且是绝密的事情,不能让第三者听见;楚迪文猜测,应该是关于实验室项目的,黑龙很显然不死心,姜飞是想把实验室的东西变成钱。两个人与自己当时的做法一样,可是现在成了需要四处躲避的老鼠,这两人还在逍遥自在;楚迪文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接连打了七个电话。
霾云压城,街上刮过一阵阵凉风,姜飞在进酒楼的时候,看到了李兀的三名记者手下,立刻明白了今天就是个鸿门宴,只是不知道那个是沛公。姜飞坐下就搜到了自己跟李兀的消息,详细到连包厢的名称格局都说得一清二楚,姜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面的李兀也有些紧张,满面笑容的殷勤关切下面,难掩一丝不安的情绪。
从姜飞的角度看,李兀没有理由对自己心存不轨,如果是李兀背后要想出手,按照李兀的性格,就不应该冲在最前面,来和自己见面,而是在某个预先想好的地方动手。那么只能换个角度来看,不会平白地,谁会想起来害;恐怕只有楚迪文,李兀与自己一样,是诱饵,等的人就是楚迪文。
李兀带来的两个人就说明了问题,都是虞孟力的同行,小有名气,一个叫丁锰钢,一个叫姚猫王,应该都是化名。不过姜飞看两人不像虞孟力用本名走动,便觉得两人要差一点;姜飞晓得渊文笙已经报警,心中比较平静,楚迪文在警方的监视中,警方现在的做法就是想利益最大化,看看有哪些人会与楚迪文联系,或者代表楚迪文出面。
服务员踏进包厢,向两人介绍现
在的菜单,李兀摆摆手说:“不用介绍,我们两个人,四菜一汤,你看着办,隔壁那一桌和我们一样,另外多给他们上一个什锦拼盘。不喝酒,全部上饮料。”
姜飞跟往常一样,客随主便,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服务员微笑着出去了,但是眼中那种嘲讽的光芒被姜飞看得清清楚楚,酒楼里就是酒消费最贵,饮料就算比超市贵上两倍,利润比再高,六瓶饮料才值多少钱,还不到一瓶酒的零头。李兀摇摇头说:“现在就是一个消费市场,听说很多饭店的菜量只有平时的三分之二,差评写满网络,照样是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那是命,酒店餐馆娱乐场所,这一趟是赶上了,整了个盆满钵满。”姜飞笑笑,看着窗外对面的高楼说:“我担心的是,到了所谓洪水爆发的那天,电闪雷鸣,海水的高度是上升了那么一点,没有把元望市淹掉;或者过上一两天就退下去,到时候元望市物资短缺不说,很多人没有了积蓄,没有了资产,后面的日子怎么过。”
李兀手上的钻戒闪闪发光,李兀低头看了看说:“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被炒到这种地步,绝对是个讽刺,到时候叹息声肯定是遍地都是,就是不知道发电、网络这些设施是不是完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是准备登上诺亚方舟,要是元望市没事,就当出海旅游,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回来。”
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可以听见欢快的歌曲在外面播放,不像鸿运酒楼过去那样追求安静,服务员多一句话都没有,上完菜冷淡地走出包间;姜飞对着门,开门的一霎那,看见外面一男一女两个客人说着话,十分高兴地过去,竟然文森与许茹,从侧面看。
姜飞知道文森是个老练的人,对甄柏坚忠心耿耿,许茹虽然年纪大了些,文森应该不会重犯聂啸林那样的错误;姜飞推测,许茹很可能是为了某个目的前来,但是文森不过是将计就计,来看个热闹,算是替甄柏坚拿第一手的资料。姜飞举起杯子,对李兀说:“我看见了楚总过去的手下许茹,刚刚从我们包厢门前走过去。”
“那是个漂亮的女人,我在网上看过她的视频,身材火辣,功夫不错,可惜听说她的家庭不和睦,前几天离婚了。”李兀好像没意识到其中的危机,反而与姜飞兴致勃勃地谈起女人,许茹与聂啸林的视频在网上流传至今,无论姜飞还是李兀实际上都看过,是一个不错的共同话题。
姜飞饶有兴趣地把目光落在李兀身上,与楚迪文、曹宝乙不同,李兀比较低调,总把自己摆在不显眼的地方,即使两个人交谈,李兀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