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亭台,夏雨殷勤的用袖子擦拭干净石凳,慕容朗坐定。
夏雨连忙从怀里掏了本《诗经》塞给慕容朗道:“主子,你先坐下看会书,奴才看园子那边有果树,我去摘些来,好让主子解解渴。”
慕容朗心道肯定是这家伙嘴馋,才鼓动自己来园子里的,挥了挥手,让她随意。
只见那厮从怀里掏出个兜来,斜挎在肩上,蹭蹭蹭蹿上了树。
远远望着那奴才上蹿下跳,慕容朗宠溺一笑,翻起了书页。
眨眼地功夫只见夏雨快速地跑过来,从挎包里一样一样往石桌上掏着水果,两个石榴、两个酥梨、两个苹果、两串葡萄、一把红枣。
慕容朗不解,看着夏雨憋憋的挎包道:“这么快就摘完了?”
夏雨嘿嘿一笑,指了指自己的大挎包道:“奴才怕您等不及,拿些过来你先吃着,等我摘满了布兜,再来找主子。”
慕容朗了然,就知道这厮不摘过瘾是不会罢休的,还和在莲花村时一个臭毛病,每次出去摘果子吃,都是挎那么大一个包。
不一会就见夏雨气喘吁吁的抱着比她自个还要庞大的一包果子,跌跌撞撞的往亭台这边走来,慕容朗放下书接住,道:“又不是吃不到了,摘这么多怎么吃得完?”
夏雨一阵腹诽,你一个大老爷们当然不太常吃这些水嫩嫩的果子了,可人家是姑娘嘛,不趁现在果子丰盛多吃点,等入了冬,哪还吃得上,不吃水果,皮肤都不太水嫩了,像人家这么爱美的姑娘,就算女扮男装,该补的还得补,尤其那红枣,最该补补。
夏雨讪讪一笑:“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属猪的,最多几天就都克化了,就没有那吃不完的愁事。”
夏雨指了指旁边一颗高大的核桃树道:“主子,稍等,奴才去去就来。”
慕容朗继续翻着书,只听“啊!”一声惨叫,猛然回头,看到躺在地上打着滚杀猪般狼嚎的夏雨。
慕容朗神情一凛,慌忙跑过去,扶着夏雨问道:“伤到哪了?快告诉我。”
夏雨抱着脚脖子,哭的稀里哗啦,指了指肿了的脚脖子道:“从树上掉下来,摔伤了脚脖子,哎吆!”
慕容朗试了试肿胀的部位安慰道:“还好,不太严重,等大夫诊治完,吃几副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夏雨抽了慕容朗的衣袖轻拭眼角抽噎道:“原本准备让主子尝尝,园里的新鲜果子,哪想到竟给主子添乱,最近府里忙的团团转,宫里来的公公亲自教授规矩,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奴才竟然、竟然学不着。”
慕容朗看着夏雨哭的梨花带雨,心里不忍:“别多想,养好身子要紧,管家那里,我去给你告假,你就安心养病。”说完,慕容朗心道不对,自己怎么会感觉这厮哭的梨花带雨,他又不是女人。
慕容朗抱着夏雨欲走,夏雨忙指了指自己那一大包果子道:“六哥,还有奴才的包。”
慕容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的包,放心,待会我打发人来取。”
回了东寓所,府里的大夫来看了下,开了几副药,抹了消肿药膏。
夏雨瞅着忙前忙后的穗儿,又看了看豆生送来的一大包果子,悠哉道:“穗儿,别忙了,从那包里拿几个果子我们尝尝。”
穗儿洗来果子,用果盘乘了放到床上道:“你不是一向最会爬树的吗,怎么就摔了下来。”
夏雨拿了把枣,边吃边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意外事故。”
夏雨心道姑奶奶最近要忙着赚银子,哪有时间陪宫里那几个太监玩,要不使这苦肉计,姑奶奶的赚钱大业,就得搁浅,每天被那几个公鸭嗓太监整筋疲力尽,哪有时间、精力点灯熬夜的干活,凭印象抄书也是体力活啊!
穗儿眨巴着眼睛道:“雨哥,往后,万事小心,我们做奴才的,伤着了伺候不了主子,就得另外派到府里做粗使,谁见了都能踩一脚。”
夏雨刮了下穗儿的鼻子道:“就知道你关心我,别担心,我会有分寸的。”
……
夏雨和穗儿两人聊了一会天,慕容朗打发豆生送了晚饭过来,问了问情况就回去了。
穗儿照顾夏雨吃了晚饭,喝了药,便回西寓所收拾行李去了。
等穗儿离开,夏雨单脚跳下床,上了门闩,拿出纸张开始奋笔疾书。
于是从那天开始,慕容朗整日在书房里忙着读书,偷空来她屋里看了几回瘸了的病号;前院被两个太监、四个宫女整治的满府个个灰头土脸。
夏雨在东寓所房里忙的热火朝天,等穗儿、豆生来访,又一脸惬意悠闲,满府下人都暗地里羡慕夏雨这脚扭得真特么是时候,满满羡慕嫉妒恨。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府里莫名其妙多了几起意外事故。
就连穗儿每天来看望夏雨都一脸羡慕,夏雨看到穗儿巴巴的目光,揣度穗儿过几天是不是也要走意外事故这条路了,怕这孩子误入歧途,深思熟虑后语重心长道:“看看,人呀就得多学学规矩,才显得有气质,你看你,就这几天工夫,啧啧啧!你这走首坐姿都快赶上那些大家闺秀了。以后走在长安街上,这是要惹得满街的青年才俊一步三回头啊!”
穗儿听了脸儿微红,小脸上漾着娇笑,葱白小手虚掩了唇道:“雨哥,竟会拿我开心。”
这傻孩子。
八月十三早上,夏雨奇迹般的出了东寓所了,她实在是呆不住了,白天、黑夜连轴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