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安公主的刁蛮脾性,是整个大凉皆有所耳闻的。
“竹安,不得失礼。”
开口之人,是明惠长公主,先帝的长女,便是顺帝,对其也是三分礼让,凤观澜自是不敢再造次,努努嘴,不吭声了。
明惠长公主笑着赔礼:“国师大人,竹安年纪尚小,还望国师大人莫与她一般计较。”
“年纪小?”这话,把紫湘给逗笑了,“确实,我家主子虚长公主几日。”
这言下之意,大有一股嘲讽之意。
凤观澜急眼了:“你大胆!”
紫湘耸耸肩,她确实胆子不小。
“你——”
萧景姒打断凤观澜:“公主还有事?”
瞧瞧,瞧瞧!星月殿的人,多目中无人,多胆大包天,凤观澜觉得自个的英明被折损了,心中不快,义愤填膺:“本公主要与你比试!”
到底是个被宠坏了的天之骄女,萧景姒缓缓点头:“本国师便陪公主玩玩。”
凤观澜不怕事大:“跟本公主玩可是要下注的。”
练马场一众皇家女眷都无心骑马了,等着瞧一出好戏。
“公主若输了,”萧景姒沉吟,“你腰间这枚玉石,便归我。”
那玉石,是竹安公主及笄时,皇帝送的成人礼,乃百年难遇的上乘暖玉,贴身佩戴,有驱寒之效,楚彧畏寒,给他正好。
这皇帝的东西都敢要,国师大人当真胆大。
凤观澜二话不说,摘下玉佩,扔在赌马的台子上:“你若输了,自己拆了观星台,滚出我大凉皇宫。”
得,又一个胆大包天的!
明惠长公主甚是头疼,令一众女眷都出了赛场,坐到几米之外的观景亭,并差人去凤栖宫里传话。
只见国师大人轻轻一跃,落在了三米高的对练台上,清清冷冷的眸,暼了一眼罗列在两侧的各种刀枪剑戟,道:“选吧。”
萧景姒出身将门,舞刀弄棍自然不在话下,凤观澜思考了片刻,指着马场上一匹枣红小马:“我选赛马。”
竹安公主擅骑术,这是众所皆知的,故而还得了个称号,马上疯。
一旁牵马的马倌担忧:“不会出什么吧,公主那屁枣红马,可是闻名纪国的战马。”再瞧国师大人那匹,纯粹是国师大人随便指的。
练马场的五品掌事官很淡定:“能出什么事,就竹安公主那点拳脚在国师大人面前,还不够看。”
结果,管事官失策,还真出事了。
马场里,破空一声尖叫。
“啊——”
惊起飞鸟四五只,只见马场灌木丛中,一只半人高的狼正扑向凤观澜,她傻了一下,随即大喊:“护驾,护驾!”
护驾?
那绿油油的狼眼盯住她,纵身一扑——
电光火石时,凤观澜勒紧缰绳,骤然调转马头,那头狼血盆大口张开,一口便咬在了枣红马的脖子上。
“嘶——”
一声马啸,凤观澜被重重甩下马,摔在了树干上,一口血吐出来,还没来得及缓过劲儿来,身后突然又是一声狼嚎。
靠!天要亡她啊!
那头狼,疯了一般朝凤观澜攻击,她毫无犹豫,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力扎进那狼的脖子,只闻见一声嘶吼,她被那头狼一脚踢中,跌倒在地,不等她爬起来,那头狼便扑上来了,张嘴便咬向她的腿。
“护——”
一个字还卡在喉咙里,只闻见一声嚎叫,一只箭扎进了那狼的腹部,血溅了凤观澜一脸。
她呆住,只听见马蹄声疾速,愣愣地抬头,便看见了女子沉静的模样。
是萧景姒,她追上来了。
凤观澜刚想喊她,那头被射中腹部的狼却突然再度攻击,身后是树干,她退无可退。
骤然,听见一声马啸,凤观澜抬眸便见萧景姒飞身落马,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个滚地踢,抱住狼身,抬手一刀扎进狼的咽喉。
“嗷呜!”
血溅了凤观澜一身,那头狼倒地,抽搐呜咽,片刻,便归西了。
凤观澜目瞪口呆,傻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子,宰起狼来,手法这么利索,这么血腥。
萧景姒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下次,别喊护驾。”她白色的裙子上沾了血,她有些嫌恶,皱皱眉头,又道,“不然,你可能会死的很难看。”
凤观澜可能还未缓过神来,抹了一把脸上的狼血,傻愣愣地说了句:“本公主才不要你救。”
萧景姒擦了擦匕首上的血:“当真?”
凤观澜脸一红,莫名其妙心虚了,死鸭子嘴硬:“自然。”
萧景姒抱着手,慢条斯理地擦手,红唇微张,说了两个字:“回头。”
凤观澜下意识回头——
靠!又来一只,正张开嘴,朝她扑过来,容不得凤观澜爆粗口,她当下便拔出剑,抵在狼的嘴里,不过坚持了片刻,便被大力按倒。
她满头大汗,握剑的手几乎虚脱,喊破了嗓子,磕磕绊绊地吐字:“护——护——”
护驾?
萧景姒好整以暇地看着。
这个记仇的家伙!凤观澜浑身无力了,那头狼猛地甩开了她手里的剑,千钧一发间,她大喊:“萧景姒!”咬牙,“救、救我。”
总算学乖了。
萧景姒笑了笑,好似不经意,将手中匕首掷出,一经脱手,那刀影极快,正中那头狼的咽喉。
又是一击致命!
凤观澜瞠目结舌,她今时今日才发现,这个长得温文婉约、只比她大了几日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