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树用脚把女娃娃踢远了,嫌弃地念了句:“麻烦。”念完,吩咐无常,“去捉几只羊来给她喂奶。”
“是。”无常赶紧去抓羊。
不大一会儿,羊也捉来了,奶也喂了,八九斤的胖娃娃食量不小,喝了两头羊的羊奶了!可喝完了,也不睡,又开始扯开嗓子哭,吃饱了,有力气了,哭得就更大声的。
别说荣树,就是无常都被她的哭势搞得烦不胜烦。
“别哭了!”
荣树一吼完,胖女娃娃就哭得更嚣张了,惊得洞外的飞禽都作鸟兽散了。
“我都给你捉羊了,也给你喂奶了,还哭什么哭!”
对啊,无常也觉得妖主大人说得有道理。
“再哭,我打死你!”
荣树抬起手,一团妖气对着襁褓里的孩子。
“!”无常目瞪口呆!
然而,荣树那只白嫩无暇的手,始终没有落下,就用脚轻轻踢了一脚:“好了好了,差不得就得了!”
无常这才松了口气,这女娃娃还真不能打死,妖主把她偷来,不就是想妖王尊上和听茸境的凤凰妖尊撕破脸狗咬狗吗,可要是死在妖主手里,妖王尊上第一个要劈的不是凤凰,而是麋鹿。
“无常。”
“是,妖主。”无常瞧啊一眼,自家平日里人模人样臭美骚包的妖主大人,这会儿衣不遮体、头发蓬散、眼覆青黛,怎的狼狈疲倦,这奶娃娃能把爱美如命地妖主大人搞成这幅模样,也是个人才。
荣树揉揉太阳穴,没睡够,脾气有点暴躁,说:“给本妖主找几个会哄孩子的女妖过来!”
“是。”无常又东奔西走去了。
“别哭了!”
“再哭我打你了!”
“小胖子,不准哭!”
小胖子?小胖子哭得惊天动地,地动山摇。
荣树两根手指就捏住女婴的小嘴儿:“再哭本妖主就把你的嘴缝上。”
“!”
突然,安静了,襁褓里的女娃娃伸出粉嫩嫩的舌头,舔了舔嘴上那只手。
荣树身子一震,脸一阵青,一阵红。
女妖们找来的时候,才刚走进洞口,无常就看见小奶娃娃正在吮妖主大人的手指头,小娃娃躺着,妖主大人蹲在石榻上,那画面,好生有违和感,无常都要怀疑自己走错了洞,擦了擦老眼,再看过去,还是那副不可思议的场景,妖主大人蹲着,手指放在小娃娃嘴里,他一脸嫌弃的表情:“脏死了!真恶心!”
关键是,他嫌脏嫌恶心,可是就是没推开胖女娃娃啊!真是怪了,刚刚还哭得要死要活的孩子,一根手指怎么就打发了。
无常看不明白,带着从这出荒山上找来的四个女妖一同进洞:“妖主,女妖找来了。”
因为妖主喜欢美人儿,就是挑来哄孩子的,无常也选了顶顶貌美的,刚才抓来的时候,那四个女妖一听是荣树妖主,就哭得死了爹娘似的,这一进洞一看见妖主大人,全部乖了,比那奶娃娃都乖。
无常也是看不懂这世道了。
荣树蹲在石榻上,寝衣随意地披在身上,一张侧颜天杀地好看,头也没抬,说:“暂时不用了,都出去。”
“……”无常没什么好说的了,带着四个女妖出去,可那四只皆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一步三回头。
要是这四只知道自家妖主曾经把给他暖被子暖了五十年的一只獭兔,给生剥了,皮毛做了一床皮草被子,还会不会这么依依不舍。这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只獭兔还算乖巧,所以是在夜明洞里伺候得最久的女妖,可就是因为如此,那獭兔就自以为自己不同于那些妖艳贱货,在妖主心里有所不同了,便寻了个好日子,暖完了被子把自己tuō_guāng了,躲在妖主的被子里不出来,然后……然后妖主就剥了她的皮,做了一床上好的皮草被子。
走到洞口,无常听见山洞里传来妖主大人的声音。
“口水不准流出来!”
“不准!”
“恶心死了!”
“哇——哇!”
“再流口水就不给你吃了。”
“乖~”
“吃吧。”
无常大致脑补了一下里面的画面,应该是奶娃娃吃妖主大人的手指吃得太起劲了,而且奶娃娃还小,就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然后妖主大人嫌弃她脏,就不给她吃手指了,然后小哭包上线,妖主大人被哭烦了,又用手指堵住了胖女娃娃的嘴,并且‘好声好气’叮嘱不准流口水,可能是见效了,妖主大人就跟鹿角长出来了一样高兴。
太有画面感了,如此违和,无常不敢再想了。
到了晚上,喂了羊奶之后妖主命令把那四个女妖带来,挨个打量了一番,选了一个最貌美的。
荣树指着最貌美的那个:“你带她睡。”
又指了指另外三个:“你们全部跟我睡。”
最貌美那个一脸失落,剩下三只掩着嘴娇羞地说:“妖主,你坏。”
无常:“……”这三只,可能真的不知道妖主大人有多坏,到了夜里就知道了。
三更半夜,那只最貌美的孔雀女妖在洞口的那块石头上带孩子,其余三只,一只蝙蝠,两只长颈鹿跪在妖主的石榻旁,一个用妖力幻了个小扇子在赶虫蚊,一个端着一个玉器杯子,妖主大人说了,里面的水不能凉了,也不能滚了,得用妖法温着,还有一只捧着妖主大人那件嫩绿色的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