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没有刻意安排啊,来这里完全是巧合。”枕灵疑惑道。
“巧合?在他那儿,没有巧合,只有安排得清清楚楚。”荼荼道,“你太嫩了。”
“也是,怎么会玩得过他呢。”枕灵苦笑道,“到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衙门,本来好几个时辰的路程,不过一刻钟,就已然到了。
不是他们走得多快,而是走的路,不是凡人走的路。
县衙龙旗卫严守,昏暗的灯火下,门口两个侍卫看不清他们的脸,便将他们拦下。
枕灵轻轻挥一挥衣袖,两边的侍卫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则大摇大摆地背包小豆进了正堂。
“你是无聊了?”宫纯的声音从昏暗的案桌后传来。
“唉,你在,怎么不吭一声。”枕灵手一挥,大堂的灯火亮起。
“等你们呢。”宫纯手往房梁一指,温婉慢慢地落下。
待她落地,连忙施礼道,“多谢大人搭救之恩。”
此刻的她脸色红润,没有了昨日的惨白之相。
宫纯道:“荼荼,该把她奶奶放了吧。”
荼荼听后,挥一挥衣袖,方才收入衣袖的三人此刻落在地上。
沈韵瑶一脸茫然,但看到那厉鬼,又猛得站起来,躲到枕灵的身后。
那厉鬼满脸青黑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默默地盯着宫纯。
温婉连忙上前,将老太太扶起来。
宫纯手指一弹,一枚蓝色的光球落地,蓝色光球逐渐变大,化为人形,最后变得跟温一泉一模一样。
温婉一惊,连忙拉着老太太躲开。
“他不是你爹,是你二叔。”枕灵道。
“二叔?”温婉认真地看着温一溪,有些难以置信。
“溪儿。”老太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温一溪。
“娘。”温一溪有些悲凉地叫道。
母子二人慢慢地走近,相拥而泣。
“相公。”秋若叶此刻也站了出来,带着自己儿子。
“你……你怎么?”他说不下去,抱住妻儿失声痛哭。
“唉。”荼荼感叹道,“这一家子倒是团聚了,可惜团聚之时,便是分别之时。”
宫纯道:“一帆,把温一泉提上堂来。”
“是。”
范一帆连忙示意边上的侍卫跟自己出去。
“儿啊,娘对不住你,不该让你哥跟你一同上进赶考。”老太太哭道,“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还有若叶?你怎么也?”
枕灵道:“都说说吧,也好让大人断案。”
温一溪连忙道:“大人,当年我大哥考前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考题,让我精心为他做一份答案,我并不知道,那就是真的考题。”
“然后呢?”宫纯问道。
“考试当日我竟然莫名其妙地睡了整整一日而错过,那时我就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害我,结果次日考题传出来时,给我的那一份,一模一样。”温一溪愤恨道,“当时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让大哥去自首,可我没想到,他会对我下手。”
“等等。”沈韵瑶道,“你是温一溪?不是温一泉?”
“韵瑶?”温一溪道,“你怎么也在此?”
“我……”沈韵瑶满脸疑惑。
“当年,你把我错认成我是温一泉,我喜欢你,可你喜欢的是大哥,所以我没敢给你解释,后来你出事了,我……”温一溪道,“到你去世,我都没跟你解释。”
“所以我一直喜欢的是温一溪,却被你们兄弟两人玩弄。”沈韵瑶悲伤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我一直以为你们一个人啊,而且那时候温一泉有了家室,我这才拒绝,可我拒绝的究竟是谁?倘若是你,你为何不说清楚。”
“不是我。”温一溪道:“我跟着父亲生活,家境困苦,这才去书院教书,认识你,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他,毕竟你那时也是婉儿的老师,我……”
他犹豫了一下道:“对不起,可当年事,已然过去了,你去世后很久,我遇上若叶。”
秋若叶道:“他把一切告诉了我,所以当初碰到你在书院时,我就知道你是谁,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沈韵瑶苦笑道:“这都十几年过去了,也没什么意义,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
宫纯道:“九哥,你帮这可怜的小子化去怨气。”
他是指那厉鬼。
枕灵右手施佛礼,左手放到那厉鬼的天灵盖上,顿时那厉鬼身上散发出金色光芒。
不过顷刻间,他身上的煞气散去,化成一个白净少年。
他连忙跪地道:“大人,我没害韵瑶,没害。”
“我知道。”宫纯道,“韵瑶啊,你该记得,当年掐死你的人想要对你做非分之事,你是怎么做?”
“这……”沈韵瑶道,“我忘了。”
“你凭什么认定梅芳生就是害你的人?”宫纯又问道。
“因为他被我爹逮个正着,被我爹杀了,而且这么多年,一直纠缠我。”沈韵瑶回道。
“韵瑶,我是想跟你解释,倘若我真的想对你怎样,你能逃得过吗?”梅芳生急道。
枕灵道:“也是啊,他一个厉鬼,你一个没有七魄的魂,怎么是他的对手?”
宫纯道:“韵瑶啊,你当时搞清楚害死你的人了吗?”
“没有,只是觉得他很熟悉。”沈韵瑶回道。
宫纯道:“傻小子,那一夜去去韵瑶家做什么?”
梅芳生道:“没什么,我喝酒,便想找她聊天,可是她一直不喜欢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