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影犹豫下道:“罢了,你也是苦命人,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我来也是给你提个醒,不要乱说话,她现在过得很好,不要去伤害她。”
“我明白。”沈清道,“放心,曾经的一切,我都会带进棺材,不会告诉任何人。”
“多谢了。”蓝影道,“我们夫妻这一辈子,活得光明磊落,唯独这一件事,见不得光。”
“这并不是你们的错。”沈清道,“你把她抚养成人,已经算是对得起她母亲的在天之灵。”
“这十多年来,我从来不去想这些。”蓝影道,“也希望她能好好的,这一千两你留着,贴补家用,那么些个孩子,小雪要是再来找你,你切莫跟她说太多,免得说漏嘴什么。”
“多谢了。”沈清连忙施礼道,“钱你还是收回去,我……”
但说话间,蓝影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清只好将银票收起,重重地叹一口气。
白小魅也叹了口气,转身去追蓝影。
她的身影如雁,甚至于比出来时更加迅速,很难看出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将军夫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到自己院墙外,轻轻一跃,如轻鸿般,飞过围墙,进了内院。
白小魅觉得无趣,不再跟回蓝影的房间,而是径直回到宫雪的房间。
她已然入睡。
白小魅坐到床头,轻轻地爱抚她的脸,柔声道:“好美的人儿,愿你安平一世。”
说罢,身影慢慢地淡去,化成白色光芒,飞去床头的玉坠中。
蓝影匆忙跑回自己的房间,气喘吁吁地靠在刚刚关好的门口,慢慢地蹲下来,似乎很累。
她盯着正前方案桌上宫云天的牌位,眼中噙着泪。
许久,她这才走到宫云天的牌位前,从那桌子下的抽屉中取出一个方形锦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顿时蓝色的光芒铺满整个屋子。
那光芒是锦盒中发出的,但很快,蓝影又重新把它合住。
“相公,随着小雪越来越大,这宝石的光芒越来越强,我总担心会发生什么。”
可他无法回答她,只剩下这冰冷的牌位。
她又无可奈何,只能重新把它放回抽屉,上了锁。
她又无奈地站在妆台前,认真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韶华易逝,自己已不再是少女,镜中的妇人少了平日的温婉,多了几分英姿。
她记得,在宫纯出生前,她总是爱穿这样的劲装,不曾想二十多年之后,她会再穿上这一身。
她认真地欣赏自己,忘记掉自己已然有个二十多岁的儿子,忘记点这一切的一切,仿佛还是少女。
沉浸许久,却被一阵敲门声从幻想中拉回来。
她警觉地问一声:“谁?”
“我。”是宫纯。
蓝影连忙起身,兴冲冲地跑去为他开门,她特别开心自己的儿子能来找她,哪怕是现在这半夜三更。
宫纯亦是一身夜行衣,不过浑身上下与黑夜融为一体,倘若站着不动,怕是谁也发现不了。
打开门,蓝影又成一脸责备地盯着宫纯,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心里明明很开心,却到门口又变得严肃。
宫纯道:“我刚回来,见有道白影落到这个院子,怕娘有事。”
他是在关心自己,蓝影心中顿时十分高兴道:“是我自己,没事。”
“娘,你这一身。”宫纯看了许久,这才道:“好美啊。”
“是不是年轻许多。”蓝影笑问道。
“可不是嘛,二八佳人。”宫纯笑道。
蓝影把他拉进门,却触摸到一手的湿漉漉,他的全身上下都是被夜露打湿,应该是走了很长的夜路。
蓝影又有些生气,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为他解开腰带,脱下他的外衣,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衣服,让他穿上。
这是套合身的衣服。
宫纯道:“娘知道我能穿上爹的衣服呢。”
“八九不离十。”蓝影道,“你们爷俩体型差不多。”
“嗯。”宫纯道,“娘刚才去哪儿了?是不是发生什么?”
他突然问了这一句,蓝影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思虑良久,这才道:“去见老朋友了。”
“这时候?”宫纯满脸疑惑。
蓝影道:“有点事情,我找他处理一下。”
“嗯。”宫纯明白自己母亲不愿意他知道,而且穿着夜行衣,自然是办极为隐晦的事,所以他不再多问,只是道:“娘,无论有什么事,有什么不好,我都是你儿子。”
蓝影满是怜爱地看着他,柔声道:“娘当然是要依靠你,不过,一些事情我不愿你知道,是怕……”
“算了,还是告诉你吧。”蓝影又道,“有个知道你妹妹身世的人又和你妹妹相遇,我是去封他的口。”
“你不会是去把人家给……”宫纯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蓝影刚喝口茶,顿时噗呲一声全喷了,笑道:“我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嘛,就是用钱去做。”
“这样啊,那你穿这身,还带着剑,我以为你去灭口呢。”宫纯道,“不过,小雪的身世她自己不是知道吗?你怕她知道什么?”
“小雪的母亲,是你爹……”蓝影低声附耳过来道,“是你爹下令处决的。”
“啊。”宫纯吓了一跳。
“别一惊一乍的。”蓝影无奈道,“你说她要是知道了,她还能做你妹妹吗?”
“为什么爹要……”他话未说完,却被蓝影制止,她无奈道,“当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