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枕灵问道,“范捕头,你似乎知道这隐明和尚的过往?”
“嗯。”范一帆道,“他的家人,五十年前,就是全部被活活烧死在水墅城里,那水墅城原本是他的家,甚至这光孝寺都是他们家捐资修缮的。”
“这和尚怎么那么有钱,那为何会成如今这般?”沈千羽好奇问道。
“他祖父是太祖朝时的宰辅,他父亲更是个富甲一方的大户,花费巨资造下那水墅城。”范一帆道,“但为富不仁那,他父亲用他祖父的权势那是无所不用其极,这才有了他那富可敌国的家业。”
“那后来呢?”沈千羽好奇问道。
“树大招风。”范一帆道,“再加上他祖父手脚也不干净,他父亲那人也是得罪不少人,在他祖父致休不过半年,就被人弹劾贪污,滥用职权等等罪名,但太祖皇帝念他是老臣,当时只是派了官员到他府上查验。”
“然后他们全家就被灭口了?”沈千羽疑问道。
“不是。”范一帆道,“其实前来下河镇查验的官员当天并未去水墅城,而是他祖父让派来的钦差第二天才正式去查验他们家的账册,库房,毕竟他是曾经的宰辅,谁又敢得罪,所以当夜并无人去查。”
他想了想又说道:“就是那一夜,水墅城起了大火,将他们一家老小都活活烧死在那里,因为他当时不在家中,这才逃过一劫。
“那谁放的火?”沈千羽疑问道。
“是他们家自己。”范一帆道,“他祖父为了躲避被查,竟然放火要烧掉自己的库房。”范一帆回应道,“但不曾想,库房中处处都是纸,就那么点一下,把整个园子都烧了。”范一帆无奈道,“当时仆人受到惊吓,全部都往外跑去,结果人太多,将那廊桥挤垮,结果火势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把整座水墅城烧的干干净净,除了几个会游泳的下人,基本不是被烧死,就是被淹死的。”
“范捕头说得可准确?”宫纯疑问道。
“这是在县志里记载的清清楚楚。”范一帆道,“后来的证人及仵作验尸等卷宗还在呢,毕竟这是我们县几十年才有的大案。”
“也就说那是个意外?”宫纯问道。
“自然是意外,那一夜虽然无雨却是狂风大作,火势很快,所以根本来不及逃跑。”范一帆道,“县志上记载,那一日,下河县狂风大作,百年未有。”
“这是我知道。”灵兽突然开口,“那一天风大得可怕,而且不是寻常的风。”
“不是寻常的风?”宫纯疑问道,“为什么?”
“阴兵过界。”灵兽道,“每隔百年,鬼节前后几天都有阴兵入世,清查遗留在人世间的孤魂野鬼,阴兵所到之处,都会刮起阴风。”
“原来如此。”枕灵道,“既然是意外,那秃驴怎么要说跟天家结仇?”
“可他不信啊。”范一帆道,“水墅城里那是一个人也没能活下来,他便觉得是太祖皇帝安排的,所以当时闹得很大,放火烧了下河镇府衙,太祖皇帝被逼无奈,下令将他入狱,后来光孝寺玄空方丈特地向太祖皇帝求情,这才被放出来,不久之后,他就在光孝寺剃度,法名隐明。”
“原来如此。”宫纯疑惑道,“五十年前的旧事,你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当初我们被水墅城的厉鬼迷惑醒来之后,我便去查县志,于是乎就翻出这件旧事,后来又问了县衙早年的老班头,确定无误。”范一帆道,“没想到已然五十多年过了,他竟然怨气未消,变本加厉。”
“真可怕。”陆芒青道,“他为什么浑身黑如碳?”
“应该修炼了什么魔功。”范一帆想了想道,“似乎黑域魔功,我听师父说过,光孝寺有这么一份禁术,当年从西域传来,靠吸食人魂而可以迅速地提升自己的修为。”
“他怎么没追过来?”宫纯疑问道。
“糟了?”范一帆道,“他吸食了鬼尸,此刻……”
“怎么了?”宫纯疑问道。
范一帆道:“鬼尸是至阴至邪之物,他一个活人,阳气根本无法抵挡住鬼尸的侵蚀,倘若不能吸入阳气弥补,他就会成死人,所以……”
“所以他要去吸食活人的阳气?”宫纯道,“离这里最近有人的是哪里?”
“水墅城。”范一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
“我们快赶过去。”宫纯连忙道,连忙起身要跑。
“忙什么?”枕灵拉住他的胳膊,笑道,“这么好一个坐骑不用,非要费那么大劲。”
他拍拍灵兽道:“变大点。”
灵兽突然仰天长啸,身形暴涨几倍,枕灵拉着沈千羽跃上灵兽的背上,笑道:“还不上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同上了灵兽的背上。
“我不认得路?”灵兽问道。
“你走就是,我给你指路。”枕灵笑道,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头,灵兽瞬间开始狂奔,穿梭在密林之中如同排山倒海之势。
“真过瘾啊。”陆芒青激动道,“这要是我的坐骑多好。”
“想太多。”枕灵笑道,“没把你吃了就不错了。”
宫纯道:“水墅城此刻有多少人?”
“没什么啊。”沈千羽道,“大哥,二哥,三姐,四哥,五姐,六哥,七哥,八姐,十哥……哦哦十哥不在,那就他们几个,对了还有左捕头啊。”
“他们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还有什么其他人吗?”宫纯无奈道。
“还有就是几个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