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在药柜后嘴角抽搐一下,随之拿着方子,转身面向药橱,拉开一个又一个小抽屉,抓一点又一点的药配药。可他心里,却在深深的鄙视他师父,明明是给那姑娘开的方子,愣忽悠人说是什么灵丹妙药的秘方。
哼哼哼,等吃死了人,看这老家伙该怎么办。
那老大夫之所以不担心,那是因为这富家公子受伤不严重,就算不喝药,只擦几日药酒也能好。
这也是,他敢拿治姑娘身上伤势的药方,给这富家少爷用的原因。
那富家少爷在拿了药和药酒后,便又哎呦呦的被仆人架走了。
等他们走后,药童在药柜后撇嘴道:“师父,你是认识这花花公子的吧?”
“不认识。”老大夫收了那一百两的银票,便又坐回了他的长案后。人他不认识,可面相他看的出来,此人一脸淫相,一瞧就不是个好东西。
药童嘴角抽搐一下,摇了摇头,便埋头收拾起了药柜上的东西。那少爷的确不是个好东西,吃喝嫖赌,欺男霸女,可是这桃下镇一大恶霸呢。
今儿受伤,可能便又是和调戏人有关吧?
就是不知道,那位大侠英雄救美,竟然把这花花公子揍成这样儿?
而那位暴打恶霸少爷的大侠,此刻正坐在一家茶馆里喝茶,他便是长得太貌美如花引人犯罪的宫主子。
龙远一路小心翼翼的跟踪着那名男子,可他没看到此人的叵测用心,倒是看到了一个心地非常好的好人。
只见那男子又是带肖大小姐去看伤势,又是带肖大小姐回家安顿好,从头到尾,对方都不曾对肖大小姐露出一丝淫邪的目光,可见对方是个真正忠厚老实的人。
他在离开前,还好好记了一下这条民巷,以便以后听他家主子之命,好来此带肖大小姐回去。
宫景曜坐在茶馆里等了许久,才见龙远回来,他蹙眉不悦的问:“怎么这么久?”
龙远上前行礼解释道:“回主子,那人带云姑娘去了医馆看伤,之后才回了他家。”
“看伤?”宫景曜眉心紧皱,不知是为何生气。
龙远一瞧他家主子面有不悦,他便忙解释道:“那人似有点傻,不像是心地险恶之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宫景曜眸光阴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起身拿着扇子离开了茶馆。
龙远在后付了茶钱,便忙追了上去。他很想知道,他家主子到底心里是怎么想的?看着肖大小姐挨揍他不管,肖大小姐被一个男人抱走他也还不管,怎么听说肖大小姐暂不会有危险后,反而就这般的莫名生气了呢?
女人的心难捉摸,他家主子的心,比女人更难捉摸。
宫景曜本就因为肖云滟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的事,而心情不好。之前在茶馆里,又碰上一个想要调戏他的恶霸公子,心情自然是变得更加阴郁了。
若不是他不想太招摇过市引来宫明羽的人,他之前一定会当场杀了那个败类。
龙远亦趋亦步的跟在他家主子身后,来到马车旁,他便扶着他家主子上了马车,之后他跳上马车前的轼板上,才驱车离开了这条大街。
宫景曜坐在马车里,脸色愈发的阴郁,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堵得他十分气不顺。
龙远把他家主子这类情绪,理解为吃醋。毕竟是自己下过聘的媳妇儿,就算是之前不是真心喜欢的,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相斗后,还能不摩擦出一点火热感情来吗?
只不过,他家主子对男女之事不开窍,而且人还很是别扭,就是死不承认自己心里,其实是有点在乎肖大小姐的。
宫景曜在马车里做的心烦意燥,最终,他吐口气吩咐道:“今儿便离开桃下镇,去华阴。”
“是!”龙远应的那叫一个无奈,他家主子怎么遇上肖大小姐后,越发像个爱与人赌气的孩子了呢?
宫景曜扇着扇子,可再大的风,也扇不灭他心头的火。过了会儿,他又烦躁的说道:“不去华阴了,去东吴村。”
他许久没见师叔了,也不知道师叔死了没有?
“是。”龙远在外又应了声,心想不华阴也好,东吴村离桃下镇好歹不远,想回来当天便能回来。
宫景曜记得从八年前他师父去世后,他便再也没去过东吴村,因为……他师叔是个善毒之人,他很不喜欢他师叔总拿毒捉弄他。
可这次他心里烦躁的很,还是找师叔去瞧瞧看,看他是不是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吧。
龙远赶着车,带着他家别扭主子,暂离开了桃下镇。
而肖云滟被那名好心的男子带回了家,直到下午太阳快落山了,她才缓缓的苏醒过来,醒来便是浑身痛的难受。
那名男子的厨房就在屋外搭了个棚子,当听到屋里人喊痛后,他便端着熬好的药走了进来。
肖云滟艰难的坐起身来,看到那名手里端着碗的男子走近,她皱眉回忆了下,这人似乎是在她被人背后打了一棍后,出现的好心人?
对!就是他救了她,否则,她早被那群乞丐给活活打死了。
那名男子走过去,面无表情的望着她,伸手递上药碗,刚毅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的盯着对方,只等对方伸手把碗接过去。
肖云滟打小西药都不爱吃,更不要说这苦药汤子了。她摇了摇头,显然是不想喝这碗黑乎乎的汤药。
那男子看了看眉头紧皱的她几眼,便一言不发的把药碗放到床边的高脚凳上,转身向着门口,随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