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九害怕极了,转身就要跑。
谢君欢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到了她身边,将她扯了回去,抱在了腿上。
“怎么,这会儿知道害怕了?”他按着她的头面向自己,“刚才的厉害劲儿去哪儿了,谁容许你这么放肆,啊?”
今天是陈劲,若是换做其他人,她就这么闯进来,不想要命了?
“是,我就是放肆,那又怎么样?我不是你的下人,不是你的奴才!”束九挣开他的手,冲他控诉,“他们算什么,陈锦如差点杀了我,我差点就死了啊!就一句不痛不痒的道歉,把我当什么?就因为我是平民百姓,你们就不把我当人看是不是,说要就要,不要就丢?左边脸被扇了一巴掌,还要笑嘻嘻地把右边脸凑上去讨打是不是?”
谢君欢皱眉,她的性子怎么如此傲?如此女子在世上行走,岂是一个苦字了得?
“是,就是如此,人分三六九等,你身份比别人低就是要受欺负。”他加重了语气,他想要她明白她的反抗根本于事无补,“如果不是陈劲,换了任何一家勋贵,打杀了你就打杀了你,一句道歉都换不回来!”
束九心下悲凉,这鬼世道!人命如草芥,为什么要让她到这地方来啊?
她哭着骂:“那是你没本事,连自己人都保不住!”
“你是我的人吗?”谢君欢嗤笑。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愣了。
这男人就是个小气鬼!束九忍着手痛推开他,眼泪憋了回去:“好啊,你让我去我就去。陈锦如要再欺负我,我就弄死她。你也知道我最近看了很多医书,我能做出治病的药膳来,也能弄出杀人的毒药。我毒死她,毒死她爹,我就说是你指使的!”
谢君欢忍不住笑,这想法好天真。
“你觉得我会怕?”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你别小瞧我,要弄死人我还是有办法的。反正我贱命一条,谁怕谁?”束九大步向外走去。
谢君欢揉了揉脑袋,头疼。
“长邪,去把她拎回来!”
实诚的长邪果然像拎小鸡一样揪着她的衣领把人提回来了。
“放开我,你干什么!”束九不依。
长青看不过去,对她道:“别闹了,主子压根就没想让你再回去。”
“啊?”束九一懵,忘了反应。
长邪手一松,她啪叽摔到地上,吃了一嘴灰。
束九那叫一个恨啊,该死的谢君欢,不早点说!
几天后,束九的手终于好了。
尽管还有些红,但干活已经没问题。
手一好,她就难逃给谢君欢做饭的命运。
午餐,除了一些清淡的小菜,束九还给他加了一大碗虫草百合鸭肉汤,她研究过了,健脾养胃。
谢君欢端起来嗅了嗅:“你让我吃这个?”
“干嘛,有问题啊?”束九不明所以。
长青凑过去一闻,立刻就要端走:“爷闻不得鸭肉的味道。”
“哈,这也太怪了吧。”束九瞪他,“你也没告诉我啊。”
“没事,我喝。”谢君欢拦了他的手,拿起汤勺喝了一口,就见他脸色一变,狂呕不止。
长青吓坏了,忙过去扶。雅兰立刻端来了痰盂,谢君欢趴在上面,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来了。
束九抱着汤碗闻了闻,没味道呀,她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不吃鸭肉的,真是稀奇。
“你成心想害爷是吧,明知道爷不能吃还给他做,你是不是心怀怨恨蓄意报复啊?”雅兰一边给谢君欢顺背,一边大骂束九。
劈头盖脸的一顿差点把束九整懵,她说了她不知道啊。
“没事。”谢君欢擦了擦嘴,对她伸出手,“把汤拿来,我能喝。”
束九看他脸色都发青了,抱紧了汤:“喂,你别逞强啊,说不定是过敏呢。”
谢君欢虚弱地笑:“你不是说我这病多半是心理作用吗,我要是连这点都克服不了,你给我治病不是白治吗?”
“话不是这么说的,还没搞清楚原因呢,过敏严重可是会死人的。”她把汤碗抱得紧紧的。
谢君欢不说话,只看着长青。
长青一狠心从她手里抢走了汤。
谢君欢一口喝下,对她笑了笑,然后便吐了个昏天黑地。
束九候在门外,听见净房里头那动静她都觉得要换成自己估计得死了。
一直听说谢君欢有这怪病,却从没亲眼见他吐得这么厉害过。
老天爷啊,他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知多久,里头终于没声了。长青走出来,她忙跟过去:“他,没事吧?”
“用过药,暂时睡下了。”长青道。
“你家主子还有什么不能吃的,你一块跟我说了吧。”束九掏出随身的小本子,拿着自制的炭笔准备记。
“不用了。”长青转向她,“爷以前从来不挑食,生了这个病之后才变成这样的。现在他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
长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要做荤腥先问过我,鸭肉就别再做了。”
“那看来不是过敏。”她更不解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啊,能不能来个神医把他这病给治了啊?
束九一晚上没睡好,闭上眼睛就是谢君欢弯成虾米吐的样子。第二天顶个黑眼圈出门,长邪就把一封信交到了她手上。
“什么啊?”她打开,“御珍坊一见,邱掌柜。”
她抬头:“怎么回事?”
“很早就递进来了,我今天才想起来请示爷,爷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