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厕所出来了女人,更可怕的是女人出来的地方还有血的流出,是谁都会产生怀疑的。妈妈像是因为这两个现象而联想出了什么,她看着那对男女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握着我的手颤抖了起来,神色也变得慌张,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妈妈心急如焚地冲到了男厕所,那时候正巧一个男人要进去,她就给他推到了一边,给那男人吓得不得了,估计尿意全无。妈妈可是绝不会走进这么肮脏的地方的,要知道她连我在奶奶家住的房间都不愿意迈进去,更不必说这种肮脏到会直接令她呕吐的地方了。
她开了那扇门,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还站不稳地后退了几步,马上又恢复震惊冲到了那扇门里。接着,出现了一幅可能是我童年时期见到的比雏鸟身体被摔碎的恐怖场景还要恐怖还要血型的画面。妈妈抱出了一个浑身沾满血液和污秽物的没有啼哭的婴孩!她跪在她早就不在乎多么脏的地上,将那孩子鼻孔上的污秽物擦净,没有多少犹豫就嘴对嘴地去吸那婴儿口中的污秽物。她将第一口吸出的污秽物吐出的时候,因为恶心止不住呕吐了起来,但她又强忍住换了口气继续吸,边进行边冲我们拼命喊着:“快去找人!”
我看呆了,心中没有任何的恶心,只觉得妈妈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像我一直以来都在被她爱着,虽然她时常不在我身边,但她对我的爱一直都在。雨昔也没有反应,毕竟这对于两个还不知道为什么而且被吓呆的孩子来说太难了。还是被妈妈推走的那个男人率先作出了反应,跑了出去叫来了一大批人。
很多人都跑了过来,人们先是将孩子抱走进行紧急抢救,再就是把妈妈搀扶出来。她被人带到了一件清洁工用来洗涮打扫用品的屋子,我和雨昔也跟了去。那里只有一个比我高一点儿的水龙头,如果像妈妈那种身高的话,即使是蹲着水流也勉强能浇到身上。
那间屋子的灯光明亮,我看着她满是污秽和血渍的粉色旗袍,还有她被弄脏的脸上和嘴上,心痛不已。妈妈先是呕吐,她再也忍不住嘴里的恶臭与血腥的混杂气味。她喝着水龙头的水,然后再吐出来,重复了几十次。后来,她将所有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将衣服扔在水池里,坐在旁边的地上,抱着双腿哭了起来。当时的我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妈妈受到了从未受到过的委屈,她在我心中一直都是那样纯白而美丽的样子,现在却被污秽所脏。但她并不只是因为自己受到了这份罪,更多的是因为那对儿男女的行为而感到的害怕,晚上她说她需要抱着我才能睡去的时候,在我耳边轻轻说的。
雨昔过去,拿水湿了湿手,轻轻拍在妈妈胳膊上。妈妈抬头看她,冲她点点头。雨昔用双手捧着水,淋在了妈妈身上,并顺着水流擦起了她身上的污秽物。我也过去帮忙,但我却因为她是**的而不敢触碰,每次轻轻擦去她身上的污点,使皮肤重新恢复成干净白亮的样子后,我都能感觉自己的手变得滚烫起来,最后,我选择了主动去门口看着人,也许我当时在意不能再和妈妈亲密接触的想法是错误的,毕竟都发生了那种事,也许我的自我拒绝又是对的,否则我会更加地将她的**印象在脑海深刻,对道德和观念形成错误甚至是扭曲的认识。
有人敲门,我把门开了一条缝。是一个脸上挂着微笑的女警察。她说自己已经了解了情况,知道救孩子的妈妈在里面,只是不知道是谁将婴儿遗弃在那里的,想问问妈妈能不能提供点线索。女警官说了一堆我这个小孩听不太懂的专业语言,后来她好像发现了我是一个小孩的事实,尴尬地笑了笑,用更简单的话给我说了自己的意思。
我小声对她说:“妈妈的衣服脏了,我们出不去,她要穿旗袍,快去买来。”
我显然不知道警察是不能按照我的要求把旗袍给妈妈买来的,就是能办到,尺寸我也没说。
我将女警察的话翻译成自己的话解释给妈妈听,妈妈一直点着头,最后说明白了。
女警官很快地找来了衣服,是附近的一些人听说了事情后你一件我一件地凑出了一套衣服。但这位女警官显然是个愚蠢的家伙,妈妈的整个身体都是湿的,你不把找条毛巾来,难道要妈妈风干吗?妈妈用一件背心擦了擦身子,披上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外套,穿了条深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塑料拖鞋。
我们出影院门的时候,门口已经被一堆人看热闹的闲人堵上了,中国从古至今,什么人都缺,就是不缺看热闹的闲人。好像不管是什么热闹,都会引来一帮无组织但集结速度之快令有组织的人都惊叹爱咋咋呼呼起哄的闲人队伍。
妈妈还有我和雨昔在几个身体强壮的男警察的包围下挤了出去。挤出去的期间,还能从人群中听到不知情的人的猜测声音:
“好漂亮的女人啊,怎么浑身湿漉漉的,怎么还有两个孩子。”
“听说还有一个孩子呢,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好像是不要了给扔进了男厕所里。”
“不会是人贩子吧,还没见过张这么漂亮的人贩。”
“说的你跟见过人贩一样。”
我们被送到了警局。我和雨昔坐在椅子上等着,妈妈被请进了一件屋子里和警察说明情况。
但他们最多也就知道妈妈是怎么想到有孩子的,还有她是用什么方法在第一时间展开救助的,至于孩子父母的信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