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雨昔在七岁那年还有很多事情可讲述。在讲一件趣事之前,先说一下父亲。
收到爸爸的a4纸信件后,奶奶坐在沙发上看了很长时间,长到从早上九点多开始到中午忘记了做午饭。信件内容只有几行,即使是字还没认识多少的我也在几分钟之内就看完了,然而她却用了三个多小时,好像那字里行间流过了十几年的漫长经历。最后,还是饿到无可奈何的我和四叔差点儿给厨房炸了才让她清醒过来。她将那a4纸放下急匆匆冲出去的时候,负责来通知她的黑煤球一般的我,看到那张纸上已经给眼泪浸湿了。但那打印的字如同嵌入在纸里的冰冷方块,没有浮动,没有变形,更没有剥落脱离。我那时候还无法体会奶奶的心情,总之就知道大人,尤其是老人哭了是一件很严肃,很可怕的事情。
我给吓到了,她们母子俩收拾厨房也用不了我帮忙,我就在信边上站着。那是一张允许我在农村陪雨昔成长的许可,那也是我仅能从那张纸上感受到的感情,多余的没有,至于父亲提及到我的话中是否有父爱,我感受不到,因为我同雨昔没有感受过母爱一样,从未感受过。如果是一年前,在我还不知道父爱这种只能由成年男性带来的感情词汇,我还真的可能发出那种傻瓜似的疑问:“父爱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