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两个人都下去之后,温婉就拿起刚刚放在桌子上的书看着。
兵部尚书回去后,立马调派了两个人。
一个叫罗胡,一个叫田钟。
这两个人都不是世家子弟,没有官场上的利益关系,为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
卫峥把这两个人推荐给皇上,并将帝师提出的建议说给了他听,皇上听罢,眉头微挑,眼中钦佩之色愈发的深,他也觉得此法甚好,就拟了道圣旨。
等回到兵部,卫峥就把这两个人叫过来,交待了一些话,就让他们带着旨意去了新兵营。
新兵营,这里是所有新兵报道和前期训练的地方,人很多,这几年,闭关锁国,所以没有战争,养了很多闲人。
此刻,新兵营里。
文翰林站在射击场,一手拿着弓,一手拿着箭,正准备瞄准红点射击,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穿着粗布葛衫的男子已经连发三箭,射中三个红点。
文翰林诧异不已,将弓收了起来,跟他搭讪,“这位兄弟,好箭法啊。”
那男子可能没想到有人会跟他说话,他摸摸头,憨憨的一笑,“我自小就靠这个为生,所以,习惯了。”
“哦?你是猎人?”
“对,我父亲是猎人,我从小就跟他上山打猎。”
“难怪箭术这般好,那你为什么要来投军呢?”
那男子默了默,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在想了一会儿后,说:“生存不下去啊,那片山上的猎物基本上都打完了,而田地又被别人霸占了,没法生存,只好来投军,军队里有吃有喝,还能学艺,嘿嘿……”
那男子又摸摸头,一副憨傻的样子。
但是,文翰林却笑不出来。
这些人都被生活逼迫的来投军了,到底……
他抿了抿唇,蹙着眉头问:“你家的田地都被谁霸占了?”
“地主啊。我们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地主,手上有很多人,只要他抢田地的时候你不给,他就让会派那些人上门,砸东西,打人。”
“这么嚣张?当地的官员都不管的吗?”
“管不了,听说地主年年都有向当官的捐钱,这些事,每个郡都有,大家都习惯了。”
习惯?
文翰林倏地将弓一抬,箭搭上弦,用力一拉,箭就飞离而去,正中前方红心,片刻后,那红心从中间裂开,“啪”的一声,犹如爆炸的气球般,在空中炸开!
他盯着那个倒下去的靶子,冷冷地说:“总有一天,我定要宰了这些龟孙子们!”
那男子也看着倒下去的靶子,一脸崇拜道:“好功力!”
文翰林收弓,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伍勇,你呢?”
“文翰林。”
两人笑着握手,彼此就成了朋友。
而另一边,上官浩也在骑兵营里交到了一个朋友,叫谢扬。
半个时辰后,罗胡和田钟到来,带着圣旨旨意,所有官员跪着接旨,而这一接旨,也就意味着,整个新兵营,此后就由这两位新官说了算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就是,新兵竞技。
两人一轮,展开较量,胜出者,直接留下,败落者,再与下一轮败落者较量,胜出者,依旧留,败落者继续与下一轮败落者较量,胜出者,依旧留,败落者直接革除兵籍,遣派回家。
尾大不掉的新兵就在这一轮又一轮的较量里,减少了,留下的,虽说不全是精英,但也足够优秀。
第二把火,就是,技能测练。
所有留下来的新兵全部做一次成绩考核,考核项目有射击,骑射,格斗,剑击,刀攻等等,以成绩最优之项,进行分配。
考核下来,文韩林和伍勇都被分配到了射击营,上官浩和谢扬被分配到了骑兵营。
第三把火,就是,魔鬼训练。
新兵每天三更起床,戌时入营,在训练自己强项的同时,还必须同时兼顾其他营的学习。
起早,晚睡,原本应该很苦很累,有很多抱怨的,却没想,这些新兵,个个如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
很快的,一个月下来,新兵营里懒怠的氛围没了,每天都能听到操练的口号声,那喊的,真叫一个响亮。
商戬每天都会收到来自于新兵营的训练情况,当看到这些成果后,他笑着拍桌,“好!”
寿南伺候在他身边,从来到西商国后,就没见他这般开心过,也跟着笑,“恭贺皇上。”
“寿南。”
商戬将玉书放下,扶着龙椅子,半是慵懒半是感叹,“这个帝师,果真让朕很意外啊。”
寿南道:“帝师能被传的那般神乎所神,定有其真才实学。”
“你说的对,朕在入西商之前,一直在猜测着,这个帝师,到底有何德何能,能够与朕……现在看来,她的才华,却仅非如此。”
“皇上是说,帝师的才能,远不止这些?”
“嗯!”
寿南挑了挑眉,那个女子,当真有这般厉害?不过,只看这段时间的新兵情况,好像,貌似,她真的很……令人敬佩。
商戬单手扶在龙椅上,脸上依旧是挺拔的冷傲,可心里,早已是翻腾着热烈的钦慕和爱意。
他忽地站起,问寿南,“帝师可还在宫中?”
“听说在官署里。”
商戬便抬腿。
寿南立马问:“皇上要去哪儿?”
“官署,你不必跟着了。”
寿南匆忙要跟上去的身子就那般地定住了,看着商戬明黄的衣衫滑过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