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只是根据圣旨之意,替皇上找合适的妃子,如果皇上觉得林玉黎已非清白之身,那微臣再找别的。”
“不用了。”
忽地。
商戬收手,胳膊一甩,将她甩开。
温婉后退几步,堪堪站稳。
刚站稳,一个明黄的帕子就迎面罩来,直铺在她的脸上,接着就听到帝王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帮朕扔了。”
温婉将帕子从脸上拿下来,说了句,“微臣告退。”
可是刚退到门口,皇上又来一句,“选妃事宜继续,朕希望,下次帝师给朕挑的,是西商国最好的女子。”
“微臣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是真的退了出去,一出门,温婉受惊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
她看了眼手上的帕子,又摸了摸额头,感觉那里一片沁凉。
是抹了药的。
还算有心。
回到帝师府,她就将那帕子递给春桃,让她拿下去处理了。
春桃看着帕子下角的龙形标志,说:“小姐,还是留着吧。这是皇上的东西,如果哪一天,他想起来了,要索讨回去,你拿不出来怎么办?”
“不会要了,皇上自己说的,让我帮他处理掉。”
“这可说不定,小姐你进宫面圣一次,就带一次伤回来,照这样下去,等到哪天,他没法再刁难你的时候,说不定就想起了这个帕子呢?”
温婉皱眉。
隐隐的,感觉额头上的伤口又在疼了。
“那你拿下去洗洗,留着吧。”
“嗯!小姐,你伤口没事吧?”
“没事!”
春桃凑近看了看,“虽然是没流血了,但是伤在脸上,要是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留疤就留疤吧,我又不在意。”
“不行!我记得府上有芦荟芋泥膏,那是专治伤疤的药,以前春草练剑受伤,我就是用那个给她擦药的,一点儿疤痕都没有,小姐,你先躺着,我去找找。”
“好吧。”
皇宫。
御书房里。
商戬依旧坐在龙案前,低头批阅着奏折,他的手上又换了一支新的狼毫,但就是……看了半天的奏折,一个字都没写。
皱了皱眉头,他把寿南唤进来。
“换笔!”
寿南又给他换笔。
这换的,已经是第六支了,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回事,从帝师走之后,就跟这狼毫过不去了。
终于,在换过第二十六支之后,皇上也知道,自己今天是无论如何没法再批阅奏章了。
他挥手,“罢了,不写了。”
寿南将笔都收起来。
商戬靠在龙椅上,微微闭着眼睛。
寿南将那些笔存放好,回头,看到他疲累的样子,就问:“主子为什么要这么勤恳呢,西商国安稳不安稳,强不强大,跟我们又没有关系,主子只要查明将军当年的那件事就好了啊。”
“这事不急,给朕沏杯茶。”
寿南立马倒茶。
商戬将茶杯接过来,喝了一口之后又放下。
寿南问:“还是不合味口?”
“嗯!”
“属下已经派人去梁夏取当地的雪龙饮了,皇上再坚持几天。”
商戬揉揉额头,没有说话,挥手让他下去了。
晚上。
温婉躺下睡觉,睡之前,春桃将找到的芦荟芋泥膏给她的额头抹了抹,抹完之后,她就要走,却被温婉唤住。
“春桃。”
“小姐有事?”
“你让春草进来,晚上守在我床边,你不用守夜了,好好睡觉吧。”
春桃疑惑,“小姐不是不喜晚上有人守床的吗?”
“嗯!可是突然就想了。”
春桃还是疑惑,但依旧听话地点头说:“好吧,我去唤春草。”
有春草守夜,温婉就能安心地睡觉了。
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天她睡过头,不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而是因为别的。
她对自己一向自律,从十岁进入朝堂开始,从没有迟到过的先例。
她怎么会睡过头呢?
回来后,她查过房间四周,没有任何被人踏足过的痕迹。
这也太奇怪了。
要么,没有人进她院子,确实是她自己睡过了头,要么,就是,进她院子里的人,踏地无痕。
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
春桃肯定应付不来。
只有像春草这样的高手,才能感应得到。
温婉睡下之后,春草就将房间里的灯熄了,但她却没睡,一双黑亮的眼睛,就像夜晚里的猫头鹰一般,冷静,稳沉,冷冷地盯着暗中的一切。
但是,这一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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