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舞扯唇淡笑,笑弯了双眸,突然出声说道:“简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话音一落,凤烬身子微微一顿,偏过头去看向身旁的女子,岂料她早已转身,步步生莲。
他收回视线,看着那楼下敞开的大门,妖娆地丹凤眼眸中生出一抹令人难以探究的玩味。
前途不可限量……吗?
……
立秋,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
简兮就这样每日玩乐,醉生梦死了一个多月,表面上时不时地上街溜达,实则是有意无意的了解今年的收成和农副市场上的交易情况。
等稻谷的收的差不多了,南景尘应该会赶水产的秋收,差不多该行动了吧?
不仅仅是垄断了整个乾盛的粮食交易,甚至还切断了种子的来源,也就是说,就算乾盛能挨过这个冬天,明年的种子都是问题,算是真正的从内部耗死拖垮了整个乾盛。
若是这样的话,那顶着无人庄主事的她,不能再留乾盛了,否则,就算乾盛不会查到他的头上,也该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开粮仓了。
简兮正想着要去跟凤烬说启程去兼容的事儿,下人拿着一封信件上来了,说是有人给她的。
简兮打开一看,先是讶异,随后嘴角不由地一喜,拿着信件出门了。
俩天后。
简兮生无可恋的坐在马车中颠簸,这羊肠小道能过马车就不错了,别奢想着路会平坦,尤其是前俩天刚下过雨,一条望不到头的道上都是坑坑洼洼的黄泥……
雨烈对于充当起了车夫一事还耿耿于怀,满脸阴沉的坐在车头驾着马。
主要这小太监说走就走了,去哪里也不说,这几天都在路上,他都没有时间跟九爷通风报信。
凤烬将自己腰后的枕头递到了简兮的背后,随即出声说道:“离下一个城镇还有些距离,你要不要先睡一觉?”
一说到睡,简兮忍不住打了一个困意的哈声,轻摇了摇头,“没事,到了再睡吧!”
凤烬没有再作甚,只是撩开门帘看了一眼外面雾朦的天色,佯装不经意地出声问道:“不是说好回兼容吗?你又想去哪里玩吗?”
这不是往兼容的方向,而是乾盛的极南之地。
简兮有些疲惫的出声回应:“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
“朋友?”凤烬疑惑出声,但看简兮闭口不提的模样,也就没有再问了。
下午时分,几人才到达了一个不大的城镇,简单的吃喝休息了一下后,弃车骑马的便又走上了行程。
直到一天后,简兮看着那良禹山下冒着青烟的小村庄,这才扯唇一喜,策马飞奔。
身后的凤烬和雨烈皆是紧跟,只是俩人在靠近村庄时,眉头皆是一皱,这村庄外围居然有阵法?
说是村庄,其实只要俩三户人家,只是那房屋周围都挂满了红绸,一看就是有喜事。
房内的人感知的有人闯进了阵法,立马出门观望,只见一白衣少年站在了门前的桃花树下,见马背上的简兮,嘴角一扯,连忙抬步迎了上去。
“简兮,还以为你赶不上了。”
东篱仰头,那声线和面容依旧少年。
简兮嘴角一咧,翻身下马,意味深长的看着东篱,随即朝他伸手,“喜糖喜糖。”
东篱失笑出声,从怀中掏出油包,将一枚略带黄色的粽子糖递到简兮的手中,刚想要说些什么,视线触及到简兮身后赶上来的雨烈和凤烬,眉头一皱,显然有些介意。
阿道门人隐居于林,一向不喜世人打扰。
简兮将糖果扔到嘴里,触及到东篱那微皱的眉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等你明天婚礼完我们就走。”
她也不想这么贸然,但凤烬和雨烈她又甩不掉,没办法,只好一起带来了。
如此一说,东篱看着简兮的面子上,眉头这才舒展开来,侧身让了一条道,笑道:“快进屋,让你看看我的新娘子。”
“行啊你,之前不是说成不成还不一定嘛!我倒要看看人家姑娘有多大的本事,能让你臣服在人家的石榴裙下……”简兮和东篱一路,玩笑地调侃着。
雨烈一脸沉色,连忙跟了上去。
凤烬倒是没有着急,眸子轻动,扫视了一眼这周围。
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少有靠打猎砍柴为生的猎户农家,但要顾忌山下会有野兽出没,一般都是选择稍远一点居住。
而且大部分都是群体居住,这样不但能互相照应,也能以防万一。
可这家人偏偏反其道而行,方圆十里都不见人影,怕是这家人若是出个意外万一什么的,也不会有人发现……。
再说,简兮能认识的人,不辞辛劳赶来参加婚礼,又岂是一般人。
若是普通的人家,也不可能通晓阵法。
就是不知道,这阵法是防山上的野兽,还是防人了。
思量片刻,凤烬唇角轻挽,不动声色的抬步往屋前走去了。
……简兮撑着脑袋,大胆且仔细地端详着眼前正坐在梳妆台前同样看着她的茗柒,俩人的无言和微妙的气氛让一旁站着的东篱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简兮终于挪开了视线,偏头看向一旁的东篱,难得认真地出声问道:“东篱,如果我跟这个女人一同落入水中,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啊?”东篱有些莫名其妙,但看着简兮脸上的认真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尤其是连茗柒也偏过头来看着他,好似在等着他的回应。
东篱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