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的脸色明显暗了下去,她把小菜往桌上摆好,咬了咬嘴唇,“师父,神君,那我先下去了。”
看她离去的背影肩膀还抖了抖,想必又伤心的哭了。花拾欢叹道:“师兄,好歹是人家的一片痴心,你又何苦如此呢?”
白盏给她倒满一杯酒,“既是不可能之事,又何必给人希望,否则带给人的伤害岂不会更大?师兄我前来,正是想跟你商量出征犬戎之事。”
花拾欢听了马上细细得往身上检查了一遍,“师兄你可是又在我身上装了什么监视的法器,怎么连这个你也知道?”
白盏面不改色道:“这皇城已经贴满了太子要亲征犬戎的告示,师兄岂会不知?我知道这太子亲征,你肯定会随他前去。想当初给你祥龙玉让你给他戴上,不过是想借他的龙气使你不必再遭阴气反噬。可是你却为了他不知道犯了多少次险,损耗了多少真气,真不知道这是一桩多么赔本的买卖?”
花拾欢笑道:“师兄难道不觉得这样我的生活才更加多姿多彩吗?总比我在沉香谷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好。”
白盏叹道:“我知道你既然决定了跟他一起出征,便谁也拦不住你。但有一件事我必须得好好叮嘱你,虽说以你的道行,挥一挥衣袖便可伏尸百万。但你可千万记住,凡人都有凡人的命数,这战争也是他们的命数。但你若是为了那太子伤了犬戎的性命,擅自坏了他们的命数,是会反噬到自己身上的。”
这白盏最近越发像个老妈子了,总是叮嘱她很多事情,可是这天上地下,比她花拾欢岁数大的大估计也只剩下白盏了,所以这些事情她又岂会不清楚,“师兄就放心吧,毕竟我如今与云尧性命相连,我只保护他而已,其余的我一概不管。”
白盏摇扇皱眉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花拾欢无奈道:“我的好师兄,我的肚子饿了,罗衣第一次下厨为你做了这么一桌好菜,我们可不要浪费她的心意。我们把罗衣和小葡萄叫进来赶快开动吧。”
花拾欢美美的饱餐了一顿,又美美的睡了一个大觉,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找云尧时,云尧已经身穿白色盔甲坐在战马上,雄姿英发的在宫门前整军出发。
花拾欢啧啧叹道:“上次你这身装扮还是在校场阅兵,如今你是真正的挥师百万了。”
云尧看着也换了一身英气装扮,披散的长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的花拾欢笑道:“你是跟其他军医一样坐着马车走还是骑马走?”
花拾欢爽快道:“当然是一起骑马!”
云尧会心一笑,对边上的一个士兵道:“去牵一匹好马来。”
花拾欢抢不到云尧随口说的好马竟然是一匹汗血宝马,只看到它矫健的身躯,黝黑的皮毛她都觉得全身的细胞在沸腾。她不敢置信的激动道:“这马真是给我的?”
云尧笑道:“这汗血宝马已经被驯服了,但你骑上去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些,毕竟好马性子都是比较野的。”
但在花拾欢的万年妖力面前,连上古神兽火麒麟都得乖乖臣服,何况只是一匹汗血宝马?花拾欢一跃上马,便稳稳的坐在上面。汗血宝马也只是嘶鸣一声,并无做出异动。
云尧叹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能驾驭得了它。”
花拾欢摸了摸汗血宝马的脑袋,对云尧道:“你应该已经向你父皇母妃辞行了吧,那我们出发吧。”
云尧道:“再等一会,等军师到了,我们再出发。”
花拾欢讶道:“还有军师?”
刚说完,就见穿着盔甲的王将军远远的骑马过来,向云尧挥手道:“殿下,军师已经请到了。”
花拾欢往前一看,王将军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那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看上去不像是去出征的,倒像是千金小姐贵妇们准备出游的。
待马车行到他们跟前时,一个士兵还亲自上前去掀开车帘,躬身道:“军师请下车。”
如此大的排场,花拾欢都在怀疑这里面坐的一向能搞出许多花样的镜禾。但当那军师搭着士兵的手慢腾腾的下车时,花拾欢惊得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这军师虽然羽扇纶巾,长长的美须髯,一副十足十的军师模样,那花拾欢化成灰都认得他出来,只因他们已经认识几万年了。
“军师”摇着羽扇,朝云尧作了个揖:“草民白盏参见太子殿下。”
花拾欢嘴角抽了抽,居然还直接用上本名了。
云尧跳下马来去扶他,“早就听王将军说先生足智多谋,用兵如神。如今能请到先生出山担任军师,真是我赤云朝之幸。”
白盏亦抱拳道:“陛下和殿下一直施行仁政,爱民如子,早已得到天时人和,此次出征,定也能旗开得胜,大败那虎狼之心的犬戎!”
花拾欢嘴角抽的更加厉害,装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等赤云大军开始出发时,花拾欢终于忍不住,坐在马上来一个灵魂出窍,元神直接钻进白盏的马车中,“师兄,你怎么也跑过来了?”
白盏就知道她一定会跑进来,慢条斯理的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道:“师兄这还不是不放心你?我听说那犬戎的那几个妖人道行都挺高,你最近连损真气,还跑到那与你体质最为相克的阴曹地府去。如今前去犬戎出征遇到的凶险也肯定极多,师兄实在是不放心,决定还是牺牲与美人赏花赏月的好时光陪你同去。”
花拾欢擦汗道:“我都是妖精中的老祖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