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仔细打量地看了看楚歆羽,见她举止得体,容貌倾城,满意地点点头,“听说你在百花宴上以一幅春满园夺冠,又以一幅人物画打败了傅盈婼。”
“是的。”楚歆羽答道。
“在百花宴上,你说对北平侯不欣赏,是不是有这回事?”
楚歆羽眉头轻轻皱了皱,当初她随口说了一下,没想到有人拿这事在太后面前挑事非,是静安郡主说,还胆戚贵妃?
她朝静安郡主看去,却见她朝自己轻蔑一笑,而戚贵妃一手端着茶盏,一手用盖轻轻拨开上面的茶叶,仿佛全力注意力都在这盏茶上。
遂笑了一下,答道:“禀太后,是有这回事。”
“既然不欣赏他,又怎会同意皇上的赐婚?”
“皇上给臣女赐婚乃是莫大的荣幸,臣女岂敢拒绝,再说,北平侯乃人中龙凤,一表人才,更是戌朝的大英雄,不败战神,想嫁他的大家闺秀从城门东排到城门北外十里,臣女与他被皇上赐婚,实乃皇恩浩荡,臣女三生有幸!”
楚歆羽这番话说得很合太后的意,赞美的话谁不喜欢听,何况她说的是事实,并非夸大来说,而字句间都在表明她对蔺宸曜只的崇敬没有轻视之意。
原以为太后知道楚歆羽不屑自己孙儿,却又接受皇上的赐婚,戚贵妃和静安郡主都以为太后接楚歆羽进宫,是问她的罪,但没想到楚歆羽如此伶牙俐齿,连太后都被她忽悠了。
“哼!”
太后还没开口说什么,三公子萧媮便冷哼了声,道:“你一个小小侯府嫡女,岂敢俏想我曜表哥,你也配吗?”
楚歆羽道:“公主,是北平侯在百花宴上求皇上,把绘画得最优秀的赐婚于他,至于配不配,那要问北平侯才知道。”
言下之意,不是她俏想,这赐婚是蔺宸曜求来的,她配不配得上,去问北平侯吧。
戚贵妃放下茶盏,抬眸望着楚歆羽漫不经心的道:“楚五姑娘真会说话,把一切都都推到北平侯身上,听你所言,你对北平侯早已心生爱慕,那外面那些流言便是属实,你是抢了傅二姑娘的姻缘?”
楚歆羽微挑了下眉头,原来她们的目的还是为了皇上赐婚的事,这么说,她是都是为了“傅二姑娘”讨公道的?
遂望着戚贵妃问道:“北平侯和傅二姑娘有婚约吗?”
“没有。”
“那贵妃娘娘何来说抢呢?”楚歆羽遂对太后道:“太后,恕歆羽不能接受贵妃娘娘的诬陷。”
戚贵妃眸光一凛,她竟敢在太后面前说她诬陷?
萧媮不满楚歆羽对自己母妃的指责,怒道:“楚歆羽,盈婼与北平侯是两情双悦,是你横生生的插进来,还散布谣言诋毁她的名声,你真阴毒!”
阴毒?楚歆羽看向萧媮,心想,莫不这位公主也被许芷澜哄骗了,如今是为她出气的?她做了个深呼吸,温和而平静道:“公主跟傅二姑娘是朋友吧?可你这样说她便不对了,诋毁她名声的不是我,而是你。”
萧媮瞪眼看她,“你说什么?”
楚歆羽道:“你说傅二姑娘与北平侯两情双悦,一个大家闺秀怎可能做出私下和外男私相授受,互许终身的事,这样行为不检点,我相信傅家教养出来的姑娘不会这样做,若是被鄂老国公和傅老夫人知道公主你当众说傅二姑娘与男人互许终身,他们会感激你,还是憎恨你?”
一句话,堵的萧媮哑口无言,一时间,竟知道怎么反驳楚歆羽了。
细细一想,楚歆羽的话的确没有说错,她太心急想替傅盈婼讨个公道,听了静安的话,相信外面的流言是楚歆羽散布的,她和静安一样,都不喜欢楚歆羽,以前不喜欢,现在看到她更不喜欢。
漂亮的女人对比自己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种敌意,尤其是自己曾经讨厌的人,再加上这两天静安在她面前挑唆了几句,对楚歆羽更讨厌了。
太后望着楚歆羽,见她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眼神澄澈如泉,一看就不是胆小之人,而且说话严谨,不留话柄,她眼底流露一抺赞赏。
当听闻蔺宸曜在百花宴上求皇上将绘画最好的姑娘赐婚给他,太后以为会是傅家二姑娘,她不但有画仙之称赋样样精通,想必没有哪家姑娘能超越,但谁都没想到,会被一个传文墨不通,名声不太好的姑娘击败。
没能娶到傅二姑娘,她实替这个外孙可惜了,但大丈夫一言既出,便不能反悔,到是想看看打败画仙的楚五姑娘是个怎样的人,却没想到还没有召她进宫,外面便流言纷纷。
继而端王妃带着静安郡主进来给她请安,谈话中聊起流言的事,静安便在她面前说这位楚五姑娘的为人,说她仗着自己有点才华便喜欢挑事,为人又狡猾,谁跟她争辩都辩不过她。百花宴上,不但把赵大学士家的姑娘撞下了水,还陷害童珍,让她名声受损,如今又散布谣言,诋毁傅盈婼,想必是知道北平侯与傅盈婼之间的事,心生嫉妒。
又说昨天在鄂国公府,自己被楚歆羽挑衅,气不过跟她比试,说楚歆羽使诈,让自己输给她,要堂堂一个郡主在铜雀街高台上给她道歉。
在鄂国公府的事谁是谁非太后不清楚,但楚歆羽的资料在百花宴第二天,太后便让人查到,而且事无巨细。这姑娘没有生母的保护,当后母的又有几个是真心的,若她没有几分诚府,又如何在大宅院里生存。
太后对楚歆羽后来的改变并没觉得惊讶,她倒想知道,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