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沐生退出来,不想净澄依然恭敬的守在门口,见遂沐生出来,净澄笑着说:“此处偏僻,怕施主不认得回去的路,便在此等候施主。”“啊,多谢。”
与净澄一路向前,遂沐生忍不住问道:“净澄师父,方才祖岚大师传予我清心口诀一套,不知到底有何用?”
“清心诀么?”净澄回过头,“这可能是我寺唯一的法诀了,施主能得到祖岚大师亲传,倒是一件荣耀之事。这清心诀虽非仙法,但却有清心去燥,强身健体之能……”
“每月初一,清礼师兄在衍法堂向众生传授此法诀,不分老幼尊卑,一概传授,施主若对法诀有不明之处,可于下月初一来敝寺衍法堂向清礼师兄请教。”
“啊,多谢多谢,只是这几日叨扰甚久且另有要事,明日一早我便要离开了。”遂沐生道。
“那施主今晚好生休息,相聚即是佛缘,有缘定会再见。”净澄笑着双手合十一礼,“施主的房间到了。”
用过早饭,辞别净澄,遂沐生走出了无名古寺的寺门,极目远方,微有雾霭,世界之大,前途未卜,少年双拳紧握,虽有一丝紧张和不安,但豪情壮志充盈于胸,壮志不言愁!
回头看了看寺门上的那块无字石匾,顿感我如匾额,今日无名,定会有名!步伐不觉间又加快了些。
一上午几里山路如履平地,到达最近的一个都城咸兴城时已饥肠辘辘,可惜身无分无,苦想很久想不到一个讨口饭吃的方法,偶然想起怀中的玉笛,便只好硬着头皮在街上吹笛卖艺,希望能挣个一瓜半枣。
可红着脸站在街上吹了半天,鲜有人问津,更无人打赏,遂沐生便决定去茶馆饭庄碰碰运气。
走入一家名为云梦的饭庄,内设豪华,一小二见到遂沐生,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说,“哎呦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额,这个……”遂沐生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小二哥,我就是想问问,您这里需不需要演奏吹笛子的,我来自外乡,身无分文,想讨口饭吃。”
听到这,小二的脸色立马变了,“没有没有,滚滚滚!”“哦哦哦,好,不好意思打搅了。”遂沐生低着头被撵了出来。
像自己这样的人必然是会受到饭庄小二的嫌弃的,看来进下一家饭庄时不能再招惹小二了,进去之后直接讲明来由直接演奏,没准哪位食客能打赏几个钱。
又进了另外一家饭庄,进去之后就大声的说,“诸位,小弟来自异乡,身无分文,现吹笛一首,望诸位赏个饭钱。”
含笛在口,随即开始吹奏,众人愕然,在大家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小二和饭庄的几个伙计冲上来一顿推搡,“走走走!”又被众人赶了出来,清理走了遂沐生,一小二向屋内的食客陪笑道:“抱歉抱歉,一叫花子搅了大家的雅兴,请大家继续慢用。”
吃了几下打,遂沐生疼痛不已,再也不敢去饭庄了,恍惚间对这个世道暗生愤恨,天色已不早,一日未进食,肚中战鼓如雷,遂沐生恨恨的站起身来,眼睛看向了旁边的馒头店。
“抢……抢馒头啦,别跑,大家快抓住他。”馒头店里传来一女子惊慌失措的叫喊,遂沐生口叼着一个馒头,双手再各拿一个,从馒头店里一跃而出,奋力向城外跑去。
路边几个挑货郎大声呵斥着,抡起扁担追打遂沐生,随即几个年轻力壮的路人也加入了围捕的队伍,众人齐心合力将遂沐生擒下,不由分说摁在地上就打。
一群人围打一个人,下手总是不分轻重的,拳脚如雨点一般的落下,打的遂沐生痛不欲生,全然爬不起来,既然如此,索性尽力向嘴里塞馒头吃,直到意识全无。
…………
在冰冷中醒来,已身在城外,不知具体在哪,只觉身边腐臭之味甚重,身体痛的动不了,周身都是瘀伤。
坚持着站起身来,每动一下身体都痛的大喘气。仔细瞧了瞧周围,发现这似乎是咸兴城外堆放泔水的地方,周身多有些猫狗在此寻找吃食。
驱赶走寻食的猫狗,遂沐生挣扎着找到一小块发霉的地瓜。人如刍狗,怎奈何当日的豪情壮志。世事无常,却要活得倔强!明亮的双眸倒映着皎洁的月光!不图荣华,只为此时的耻笑怒骂,只为此刻的一嘴糟糠!
吃力的咀嚼着发霉的地瓜块,苦涩难咽,但这份苦的积淀却让遂沐生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再拾些残羹冷炙放入怀中,夜深已久,睡着的话难免冻死在此地,那么
前行!
身上的瘀伤好的快的莫名,这路也越走越快,仙缘阁远近闻名,当遂叔三还在的时候曾带遂沐生路过此地,大体的方向遂沐生还是识得的。
几里山路,星月随行,到达下一个城镇时天已破晓,少年倔强,不想再入城乞食,便在城外寻些泔水,在灌木丛中拔些野菜,就合着就吃了。
吃完后,太阳高升,四周渐暖,疲惫不堪,便找了一个太阳地倒下睡了。
梦里,梦见自己在飞,很舒服,很美好。
睡醒之后已是下午,起身便往仙缘阁,还需一段山路便到了,此时的遂沐生披头散发灰头土脸,浑身脏臭不堪,不似人形。
“嗖!”一支冷箭擦着耳边而过,“铮”的一声没入身前的树干。
“哎呦!”遂沐生大叫一声,随即瘫倒在地,回头一看是一位纨绔子弟正在骑马狩猎,好似身手不错,骏马上挂着不少猎物。
“哎呦,老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