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学院,广场之上,丹轩与戚雪再次蒙上双眼。
苏清河和上官一飞以及苏门六杰均是在一侧观看,高台下方的众人看不清棋谱,史天经等人在上官一飞的吩咐下,取来了讲棋的大牌子,这样就是距离很远的学生也能看清二人对弈的棋谱。
丹轩与戚雪相对而立,二人均是蒙着眼纱。丹轩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淡然道:“戚姑娘,落下四子吧……”
戚雪微微摇了摇银牙,她确实还未曾在与人对弈时,上来便占了四子的优势,因为很少有人需要她让四子,就算是上官一飞让下四子,恐怕在戚雪手下也是必输无疑。
让四子,在围棋界确实一个极大的优势,很少有实力相差不远的棋者在让下四子的前提下还输了棋。
戚雪轻哼一声,心中想着,既然你求输,本姑娘就成全你!
“平二八,上三五,去三四,入八二!”
戚雪也不迟疑,报出了四路棋,是中规中矩的棋风路数,上官一飞与苏清河互看一眼,两位老人对视一笑,苏清河竟是抬手拾起四颗白子,按照戚雪报出的路数分别扣在棋盘上。而上官一飞则站在丹轩身边,显然是要充当丹轩的摆棋人!
高台下众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两人的面子够大的,竟然让上官一飞和苏清河两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充当摆棋人,这可真是坡天荒的头一着!
丹轩微微点头,也不犹豫,也报出了自己的第一路棋,然而这路却再次引起了广场上人群的谩骂和讨论的**!
“天元!”
上官一飞也有些不敢相信,皱着花白的眉毛忍不住问了一声:“小子,你确定第一子要落在天元?”
丹轩轻摇羽扇,缓缓点头,表情怡然自得。
上官一飞心中却是轻叹,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已经让了四子,这第一子落在了几乎无用的天元,这岂不是等于让了五子!
“这小子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哪有人第一落在天元的!他到底会不会下棋!”
“就是!他已经让了四子,这第一子又落在了天元之上,这不是等于认输了吗?我看这小子是明知自己不敌戚雪,故意说成让四子、五子,输了也好不丢人!”
“看来这新任讲师第一局就要输了,这后面几局也不用比了,莫不如他现在直接滚出学院去得了!”
……
高台下,若有若无的讨论谩骂声传来。苏清河老先生却是轻咳了一声,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吵杂,忍不住问道:“老夫经营棋道也有些年头了,第一子喜欢落在天元的棋者老夫倒也是见过,但是其目的无非是在让棋!然而丹小兄弟你已经让下四子,再让天元一子,你还有机会赢棋吗?”
丹轩却是洒然一笑,淡然道:“苏老先生说的有理,但是我倒是觉得这任何棋都不可能毫无用处,就算是天元落子,也不一定就是一颗无用之子,苏老先生,您觉得呢?”
苏清河白眉微皱,并未答丹轩的话,而是抬眼望了一眼上官一飞,那表情无非是想说:你找来的这是个什么玩意?
棋局开局,戚雪占尽上风。戚雪确实没有愧对国子学院第一棋手的称号,虽然是在下盲棋,然而她记棋的功夫显然不差!
然而,反观丹轩,被逼迫得毫无落脚之处,全盘黑子松散不连,东西不靠,棋局完全在戚雪的掌控之中。
台下不禁嘘声四起!在这些人看来,丹轩整个一个臭棋篓子。这水平,恐怕连邯郸学步的初级棋手都不如!
“这小子会不会下棋,我都比他强!”一个中年书生望着高台上偌大的讲棋棋盘满脸通红地怒声道。
“这下得什么棋,全盘竟然连一个龙眼都没有,这不是死棋的节奏吗?”另一个身材消瘦的书生也在一旁附和着。
“全盘无眼,死棋无疑,本来就近乎让出五子,又下出这等全盘无活龙眼的棋路,这不就是认输的意思吗!”
……
广场上讨论声一直未停,丹轩的棋被这些人批得一文不值。然而戚雪的棋却被众人赞扬不断。
苏清河抬眼望了一眼棋局,也是看不明白丹轩的棋路,这棋下得蹊跷,丹轩的黑棋简直就是一盘散沙,看上去全盘无眼,但是仔细一看,却是全盘都是眼,只不过全是死眼,毫无意义啊!
“老院长,你可曾看出他的棋路?”苏清河实在有些看不明白了,忍不住问身边的上官一飞。
上官一飞却也是大摇其头,苦笑道:“老夫侵淫棋道也有些岁月,还从未见过这等蹊跷的棋路,本身就近乎让下五子,已经是大大的劣势,可是这棋明显却又不往活里下,这怎么看上去有点像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呢?”
苏清河闻言也是苦笑着点头,他十分同意上官一飞的说法,这般下棋就是不打算往活里下,要寻死的意味啊!
此时棋局已经进入中盘,戚雪的优势越来越大,白子已经将黑子压得一片凄惨,黑子如果再不想法补救,被中盘截杀是唯一的命运!
苏星月与其他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脸上均是泛起笑容。他们都没想到事情竟会是这般顺利,这第一局就要轻松的将丹轩拿下。
笑九楼上,上官玉长叹一声,心中对丹轩的那股信任也有些松动起来。
凌瑶公主脸色迷茫地扫过棋盘,喃喃道:“丹轩这棋怎得下得这般蹊跷,哪有人这么下棋的,不做活眼,却全是死眼,本来就已经让下五子,哪还有赢的希望了!”
上官月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