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和苏河等人瞬间黑了脸色!
怎么能脸色不黑?若床上的人真是苏卿暖,那么苏卿暖当着九王爷宇文烨的面,在回门当天偷人,这就是说,苏卿暖根本不把九王爷放在眼里,也就是说,她根本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皇家的威严是什么?那就是不准任何人把皇家人看清,皇家人的命令就是一切!
“天哪,姐姐怎么能做出这等丑事来?”苏子湘正等着这一刻,见自己娘亲这么喊着,想着必定事情是成了的,所以在人群后面大喊一声,便想引起宇文烨的注意。
然宇文烨并没有看她。而他的脸色,也并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立刻严肃起来,或者满脸怒气,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别人摸不清头脑的了然笑意。
宇文烨生就一张迷惑人的脸——尤其是女人。那一张明明看去儒雅万分的脸,又带着一丝丝淡淡的痞色,轻轻一勾嘴角,便是一种人猜不透的深沉。
所以这淡然一笑,仿若一剂猛药打在苏子湘的心头,让她更为之疯狂。
而本就走在人群后的苏子媛,十三岁的年纪,本以为姐姐苏子湘看中的人定然不过尔尔,却不想竟然是个这样的人物。宇文烨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暗夜辰星一样的光芒,却没有被苏子媛落下。她不免多看了宇文烨两眼。
其实算起来,在这个苏家,小辈中活得比较清醒明白的,恐怕也就是这个苏子媛了。
苏子媛从来不因为自己有个杏花楼的母亲而自惭形秽——她和自家姐姐不同,她从小就不喜欢过分倒腾自己,该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倒也不是不修边幅,只是她追求一种真实。
苏子媛看不惯苏府中的尔虞我诈,每每总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下人眼中亦说一不二,颇有威信。不喜欢她的人,总觉得她身上少了几分亲切,更多的是孤傲。分明是个“姨娘养的”,却总以为自己是尊贵的千金小姐。
然她依旧我行我素。
哪怕是她的亲姐姐苏子湘,她也喜欢不起来。
至于亲娘,不过感念着一份生养之恩。
更不用说府中的其他人了,她总是看不上眼的。加上她从不曾主动出门应酬,见过的人里,说得上喜欢的,当真没有几个。
奇怪的是,苏子媛看见苏卿暖的第一眼,却生出了一种心心相惜的感觉——说不上讨厌的人,在她这里就算是喜欢了。甚至,她有些欣赏苏卿暖。虽然她分明记得小的时候,她对苏卿暖更多的是同情。
可是多年未见,苏卿暖出落得连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要心里惊艳。那浑身的气度,并不是旁的人东施效颦能够雪来的。
所以这样的人竟然要嫁给九王爷宇文烨这样传言中十分不堪的王爷,她甚至一度觉得这简直就是浪费,好像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可是今日一见,她却忽然从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感觉——也许,正是得这样深不可测的男人,才配得上苏卿暖那样的人物。
而宇文烨,彼时用他那深邃的眼眸略略看了看地上散落的鞋子,再抬眼透过薄薄的纱帘看了眼床上的人,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这床上的人分明不是自家那腹黑的王妃,却不知这回她又要唱出些什么戏码。
真是有些期待呢……
苏子湘当下被宇文烨这么一笑,笑得脑子一热,便越发说些难听的话出来:“九王爷,您可千万别生气,暖姐姐她从小便失去了娘亲,又从小在外庄上长大,未曾受过很好的教养,有些事情不太懂,也是有道理的……”
苏子湘说的话,让一边的茯苓气得差点没拿眼睛瞪她。
这种事情,是不懂事会做出来的吗?简直可以说是不知廉耻了——苏子湘故意在宇文烨面前这么说,不过就是想趁机将小姐的名声给搞臭了,真是太恶毒了!
茯苓是苏卿暖一众丫头中比较单纯的,然而一边的雪见就见过更多的世面。听苏子湘这么说话,她亦面色不改慌张,仍旧在苏卿暖吩咐的戏里。
苏子湘恐怕还不知道这床上躺着的到底是谁,所以才会这么嚣张。等一会儿帘子掀开的时候,苏子湘才知道真正要哭的到底是谁了。
雪见诚惶诚恐地对苏子湘道:“五小姐,恐怕这事情,还是得您快给个解释的好……”
苏子湘并不知道床上的人早已被苏卿暖换过,也低估了苏卿暖的实力,以为这样一个所谓捉奸在床的戏码就能让苏卿暖从九王妃的位子上跌下来,心中的得意将她的理智都磨灭。
“雪见,你这话什么意思?”苏子湘对着雪见,便有些倨傲——苏卿暖都要快从九王妃的位子上下来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丫头,却有什么资格来教训她?
“莫不是你觉得,暖姐姐的礼数,还需要我这个做妹妹的来教不成?”苏子湘冷笑。
“我的礼数,倒是不劳烦妹妹来教的。”
就在老太太和苏河铁青着脸想着这事情该如何在宇文烨面前掩盖过去时,冷不丁身后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听着像是苏卿暖?
众人疑惑回头,果然看见西边屋子里,苏卿暖一袭杏色长裙款款而出。那及腰的黑色长发将她姣好的身形修饰得越发纤细,纤纤玉指间一本翻开一半的书籍,却是显示方才她正在看书的事实。
宇文烨嘴角轻抿,心里暗乐,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有心思看书,当真是心大得紧。
苏卿暖倒是镇定,看见这么一大阵仗的人,却只对着老太太和苏河行了行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