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仇再次清醒之时,他已不在飞梭之中,四周一片金色,极度奢华,可以看出这是一间卧室,和他那同样奢华的冷色调的房间相比,这里显得更加明亮,只是,四周朦胧一片血红,有股肃杀之气。
“孩子,感觉怎么样?”一声慈祥的声音打断君千仇的观察,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少妇的脸,少妇满脸关切的看着君千仇,露出询问的表情。
“娘。。。娘。。。”君千仇此刻整个人都呆滞了,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身洁白的宫装,眉眼和记忆中那张脸是那么相似,她的温柔与慈祥历历在目。他的脑中想起一张张以前的画面。他曾经也爱说话,也爱笑,他曾经也有爱他的父母。
“娘!!!”君千仇的眼中闪烁着朦胧的泪光,起身紧紧抱住了眼前之人,那少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惜。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多年来对母亲的思念在这一刻全部奔涌而出。
眼泪,多少年不曾有过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不会再哭了。家族被灭,他没有哭。亲眼看到父亲的陨落,他没有哭。被幽冥剑洞穿心脏,失去半身鲜血,他依旧没有哭。双目被毁,忍受漫天噬心杀意,他还是没有哭。
可是,一切的坚强,在见到这位和母亲极为相似的女子,瞬间破碎,他现在不是天皇宫的剑道天才,不是冥帝传人,他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此刻,在深深思念他的母亲。
少妇轻拍了拍怀里的孩子,她的身上有一种母性的光辉,怀中哭泣的孩子,让她也涌出一股悲伤,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只是轻抚他的后背,宛若安抚哭泣的婴儿。
“你干什么,这是我娘?”君千仇被帝俊一下推开,血红色的世界逐渐恢复正常。他看到了有些不悦的帝俊,帝俊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龙袍的男子,男子面容刚毅,和帝俊有几分相像,不同于帝俊隐隐散发着的王者之气,这男子身上没有任何特别的气息,仿佛他就是个普通人。他也是看清了面前的女子,“不,你不是我娘,我娘的眼角,有颗痣。”
君千仇此刻完全清醒了过来,“对不起,阿姨,刚才冒犯了。”他恭敬地说道,他何尝看不出来,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帝俊的父母。
他是天皇宫最出色的天才,一手剑法出神入化。可在每个天皇宫弟子的眼里,君千仇不仅仅是天赋出众的天才,更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师弟。天皇宫是天界最为护短的宗门,用刀之人有着一股霸气和纯粹,天皇宫没有太多尔虞我诈,权力纷争。人族三皇宫,妖族二帝族,天皇宫最为强大,天皇宫是这五大宗门中最穷的,天皇宫的弟子确实这五大宗门弟子中最富有的,因为天皇宫几乎把所有的财富和资源都给了门下弟子。
在这样的宗门里,年幼的君千仇经常收到其他师兄师姐的照顾,可看到别的师兄由于犯错或受到嘉奖,他们的父母在教训和夸赞他们的时候,他的心中总有一股莫名的失落与孤寂。叔父总是宠着他,无论闯下多么大的祸,也是尽量不让他受到惩罚。
此刻他看着帝俊一家,心中只有无限的羡慕,如果能让自己的父母复生,他可以放弃一切,这一身法力,名剑幽冥,剑道天赋,和父母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孩子,能和阿姨说说,你娘的事吗?阿姨是不是长得很像你娘?”
君千仇点了点头,血红色的瞳孔深邃,仿佛一眼望穿了过去,但是已经没有了那股凶戾之气,只有浓浓的悲意。
“我出生之时,体内便存在几缕剑气,从小,就体现出无双的剑道天赋。可是,这却导致我娘因为生我而剑气蚀体,落下了病根,我爹也是探索天界各处藏宝之地,甚至是生死禁地,只求能找到一些天材地宝以根治我娘之疾。”
“天材地宝服用了不少,甚至我爹用帝位境的手段想帮我娘化解替体内剑气,可是都没用。我含着金汤匙出生,却让母亲为我受下了所有的罪。”
君千仇满脸痛苦,双手握拳,指甲嵌进了肉里,流出殷殷鲜血,少妇连忙握住了他的手,紧握的双拳这才慢慢放松。
“自我有记忆起,我娘就卧病在床,极少下来走动,唯一能让他下来的,就是看我练剑,我三岁习剑,五岁淬体感受天地元气的波动,终于,在我八岁的一天,我引天地元气入体,华为我的第一丝法力,破入王位境。那一刻我真的很开心,跑向我娘的房间,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一直希望他的儿子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那一天,娘却。。。。。。永远的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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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千仇眼中充满了悲伤,这是一段他永远不想记起的回忆,但他这次没有在流泪。他沉默着,帝家三人也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知道,君千仇此刻越平静,他就越在崩溃的边缘。
“当时我爹和我妹妹都在床边,妹妹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那是她还小,只有五岁,头靠在爹的怀里。我娘摸着我的头,就那样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那时我还不懂她的眼神,现在我懂了,娘的眼中没有畏惧,她只是不舍,舍不得妹妹,舍不得爹,舍不得我。我忍住眼泪告诉她我已经成了一名王位境剑客。娘抚上我的脸庞,说了此生最后一句话“我就知道,我的天儿是最棒的!”然后,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