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班心站起身,掩面跑了出去。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疼又无奈。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支持萧秀,杀了曲妙。可即便没有曲妙,班心和章起真的能走到一起吗我心中没有答案,或许我本就不该对此做什么假设。在感情里,任何假设,都是不成立的。
我们都活在这样的世界里,时间不断凝固现在,将过去定格,无法返回。我们能做的,只是做好当下的事。至于未来,可以偶尔猜想一下,但不能胡思乱想。因为未来无法预知,即便你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了安排,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律,但规律也有各种条件限制。我们可以去探寻上天制定的规律,可谁又知道,上天在探寻什么
人活在世上,何其渺小啊当我们发觉,连自己的行为和命运都无法掌控的时候,才明白我们都只是上天的玩物而已。我们就像种子,被上天一起播种。可种子种在地里,不是自己努力生长就能开花结果的,还有病虫灾害,还有土壤贫肥,还有日照阴阳那些幸运者,成功开花结果,被上天当成宠儿。那些不幸者,或夭折,或歉收,则被上天视作失败,弃如敝履。可谁活着,是为失败而活或许一开始,上天就不曾公平。
既然上苍本就不公,为何我还要感叹,还要埋怨既然知道世事不公,我就该安心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世界本就一眼能看到头,那些看不到的人,只是眼界不够罢了。所谓希望,和为希望宁死不屈的努力,都可有可无。倘若认清了自己,也认清了路,就能明白,那些希望是路的尽头,那些努力是去的过程,所有的事都只是水到渠成而已。大概这就是,世事本真吧
倘若坚定地去追寻本真,世间所有的虚妄都可被拂去。无论本真多么可怕,多么残酷,都无需遮掩。能有多残酷呢该不会比自欺欺人和醉生梦死更加可悲了。
无止境的掩藏和逃避,终将让我们藏无可藏,避无可避。到最后,我们都不得不去面对。就像洪水袭来,有人告诉我们,没事,我们的房屋很高很坚固,于是我们逃到房,没事,我们有参天大树,于是我们爬到树梢。等水涨到树梢,还有人说,没事,我们身后有大山,于是我们千辛万苦又逃到山顶。可当水漫过山顶,我们又该逃到何处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该造条船,或者该提前筑好堤坝,或者更早一点,引流分洪。只可惜,我们不仅懦弱,还错信虚妄。
追求本真,就是要看清楚真相。看清楚了,就不会计较一时得失,而去防患于未然。看清楚了,就不会被蛊惑,明白是非对错、轻重缓急。看清楚了,才懂得问题就在那里,怕或不怕不重要,面对和解决问题才重要。
想着想着,我独自坐下,倚着凭几,想起了那个人。我曾经很烦他跟我讲的这些道理,可当我明白了,才发觉他用心良苦。他洞察了世界,而我却连他都没看清。可想到班心,我又望向门外,独自叹道:
多少情痴不必痴,梨花带雨有谁知
情浓无处能安置,事过方觉悔悟迟。
为武汉和全中国的同胞们祈福
我做不了太多,每到这个时候,常常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在此写两首小诗,为大家鼓劲。
一:
守在家,安于室,今年自律做闲人。
每逢庚子多惊异,晋灭东吴永乐临。
我劝天公别作怪,中华历久亦如新
岂曰无助同袍在,飞雪融时共踏春。
二:
我若是大圣
要在生死簿上
将我的同胞都划去
让死者复生,生者康宁
还要问问阎罗
是谁下的令
要他收走这许多人
我若是老道
要在三清殿里
为罹难的人做场法事
以安亡魂
还要问问天尊
这道是什么道
这命是什么命
我若是老僧
要在大雄殿中
为活着的人祈愿
求所有疾病灾祸加于我身
莫扰我尘世族亲
还要问问佛祖
苦难已降临
慈悲有何用
可惜我谁也不是
只能双手合十
为所有人祈福
愿往者不怨
愿生者多坚
愿苍天睁眼
愿华夏永兴
我还要致敬那些无畏的人
你们与死神战斗
你们英勇、顽强、无私、倔强
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有没有圣人
但在我眼中
你们就代表光明
如英雄一样值得相信
如果有一天
我有了自己的孩子
我会告诉他
以你们为榜样
因为你们就是华夏的臂膀
守卫着神州大地
保护着黎民百姓
或许不用我说
他也会这样做
毕竟我们都流着一样的血
这血传承千年依然滚烫
这血教会我们一个道理
我们都不信命
才敢与天相抗。
庚子年正月初二